曹庆东微微蹙眉,从他深锁的眉头中,陶月月看出了隐情。
曹庆东说:“因为王近尘有仇家,我害怕惹祸上身,所以不敢明着照顾他。”
“是吗?”陶月月并不相信这个说辞。
“王君玉又是怎么回事?”
“别提了,都是一些不堪的往事。师父当初收留我们,本是想培养几个助手,光棍这一行很难单打独斗,但我那两个师弟学会本事之后,心气就高起来了,越来越不听师父的话。有一回师父牵头兜了一个东南亚的客商,火穴大转,叠了一千万的杵……”
“别说黑话!”
“我是说,一口气挣了一千万,当初说好无论挣多挣少,我们师兄弟各拿十万,剩下归师父,因为他女儿生病急需要钱,这次就当作是我们出师的考验,以后各走各路。原本说的好好的,可看见一下子挣了这么多,孙庆方就不干了,他认为自己在这个局里卖力最多,要求多分一成,翟庆寿那个没脑子的货也被他拱起火,跟着提要求。总而言之就是分赃不均,闹得不欢而散,师父为了羞辱他俩,一人给了一块钱。
“他俩咽不下这口气,商议着报复师父,一天晚上他们叫上我,上了辆车,我看见车里的工具都吓坏了,说你们要干嘛,孙庆方冷笑说‘他不仁我不义,既然不给我们钱,那我们就自己拿!’他们打算绑架君玉,跟师父要钱,师父是一个老江湖,没有一分钱是自己劳动所得,他是绝对不可能报警的。
“君玉那女孩儿和我们不一样,虽然生在这样的家庭,但她一点也不想继承父亲的事业,可以说是出淤泥而不染。我力劝孙庆方不要做这种事情,一旦做了,我们就彻底丢掉了底线,可是孙庆方却说,底线算什么,底线能换来钱吗?这个人真的是无药可救,无药可救啊!
“他们顺利把君玉绑架,我夹在里面很尴尬,只能暗暗地照顾君玉。之后翟庆寿去送勒索信,我们几个呆在一间郊外的小房子里面,君玉一开始反抗很激烈,孙庆方这个没心没肺的东西就动手打她,为此我们发生了争吵。后来君玉的病犯了,需要药,在我的争取之下,孙庆方让我出去弄药,没想到的是。
“等我弄到药回来之后,发现君玉已经……”曹庆东露出悲伤的表情,“而且她似乎被侵犯过,后来翟庆寿告诉我说,君玉病疼难忍,孙庆方嫌她烦,这个禽兽居然扒了她的衣服,说最好的药就是男人的X子!等他弄完,君玉已经没有呼吸了……为此我狠狠揍了孙庆方,骂他是个畜牲,孙庆方根本不知悔改,他说师父这一辈子干过的伤天害理的事情还少么,几个孩子都不得善终,这就是报应,是天意,并不是他的责任!
“君玉已死,但师父并不知道,那几天他一定愁坏了,最后按照孙庆方划出的道交了钱,可是他看到的却是君玉的尸体!这件事对他老人家打击太大了,没过多久他就一命呜呼,一代传奇千王,儿子疯了,女儿死了,真是令人唏嘘不已!”
说到这里,曹庆东掏出手帕,抹了抹眼睛。
陶月月说:“为什么我觉得,你把自己摘得很干净?整件事情里面,似乎没有你的责任?这次有人雇杀手,可是同时杀你们三兄弟啊!”
“天地良心!”曹庆东反应很剧烈,“一切都孙庆方的鬼主意,我只是被迫参与。”
“你是师兄,为什么要听他的?”
“因为他有钱有势,那小子最活络,在道上有很硬的关系,我们都不敢违抗他。”
“杀手第一个找上的也是孙庆方,但他逃掉了,不但逃掉,还反杀了杀手,现在下落不明。”
曹庆东叹息着摇头,“最坏的人,却有最好的运气。”
“你知道在哪里能找到他吗?”
“他有很多房产……”曹庆东说,“从这也可以看出,这小子比我和翟胖子都有能耐!”
“那些我们都查了,他没有去过。”
“也许有个地方你们忽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