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们在维多利亚发生了什么?”
范建叹息一声,“我二叔这人很活络,公司派他去维护大客户,他把公司拨的资金加上自己借的钱,买下了濒临倒闭的维多利亚,还从街边小发廊挖一些女孩过来,维多利亚算是他手上的一项灰产,不但能招待客户,自己也能创收,为他挣了不少钱。每逢有大客户来这边谈生意,他就会带人去那儿消遣,不过他自己是不会碰那些女孩的,他嫌她们脏,除了嫖,那儿还提供冰独、LSD之类的东西,他们有一条渠道,你们懂的。
“每回带客户去那儿玩,我二叔都会悄悄拍下视频,可能是捏着客户的把柄会让他感到安全感吧!三年前有位姓陈的客户去那儿玩,可能是嗑嗨了,在做那事的过程中用抱枕把一个叫小爱的姑娘捂死了,姓陈的吓得不轻,二叔劝他先走,然后把我叫去,我当时是百倍不情愿,奈何磨不开面子,在二叔信誓旦旦的保证下,我才答应一起处理掉尸体。
“小爱的尸体被藏在他临时租下的地下室的冰柜里面,后续内容我就不清楚了!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内容!”
范建“出卖”起二叔来真是毫不犹豫,这和陶月月他们掌握的线索一致,陶月月说:“你去找范华,是为这事吗?”
“前段时间二叔找到我,说范华一直在暗地里害他,他手上可能握着一些能送二叔进监狱的材料,我也不知道他俩怎么结下梁子的,二叔让我去劝范华。可是范华的态度实在很坚定,他说二叔要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价,对此我也是一头雾水,我只是一名说客,完不完得成任务都无所谓,况且我和范华关系一向很好,他既然不愿意我也就放弃了。之所以之前不说,是因为说出来会牵扯到二叔,范华的死毕竟是意外,跟二叔不可能有关系的。”
“他俩在暗斗!”陶月月感慨,“对了,范华死亡的时候,谁第一个接近的。”
“二婶!”
“当时的坐次是怎样的?”
范建用罐中的砂糖来演示,当时坐在范华左手边的是他父亲,右手边的是范华的女友,二伯和二伯母坐在魏萱的另一侧。
陶月月想到了那个网上检举二伯的人,从目前的种种线索来看极有可能是范华,那么二伯和二伯母应该是很讨厌范华的,毕竟断人财路有如杀人父母。
但二伯母却在第一时间冲上去,显得如此关切。
会不会有猫腻?
范建问:“你们到底在怀疑什么,为什么现在又要查二伯?”
“我们只是发现了你二叔干的亏心事,所以要查,不一定就和范华的死有关。”
“那么我会坐牢吗?”
王冰说:“我们不是法官,无法给你答案,但如果你只是协助你二叔,现在又主动坦白,我想惩罚会很轻。”
范建冷笑,“我该说你们铁面无私好,还是冷酷无情好。”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对了,你对你的家庭怎么看?”陶月月说。
“我们范家和所有普通的家庭一样,父辈们活着的目标就只剩下钱,家里有许多看不见的矛盾,但大多数人不都是这样过的吗,人生哪有那么多完美,至少范家底子还是很厚的。”范建的叹息声中透着一股现实妥协的无奈。
“你被送去过一家精神病院。”
“你们连这都查到了?”
“当然!”
“去那里并没有治好我的‘病’,但是教会我一件事情,绝对不要反抗家庭!我一直以来扮演着自己的乖儿子、乖侄子形象,范华和我相反,他一直在默默反抗,现在他死了,似乎是某种……”范建突然皱眉,“等下,你们该不会怀疑是二叔杀了范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