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月月抬头望天,今晚的天好黑呀,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突然一道闪光撕开夜幕,落在一栋建筑上面,电流从楼顶一直蔓延下来,灼热的光焰烙在陶月月的视网膜中。
她惊讶地发现,被闪电击中的地方,居然是陈安和的目的地。
最终,她们来到一个医院前面,也就是被雷击中的建筑,陶月月发现这里有许多人,他们像木偶一样走向医院正门,神情平静得像教堂中的圣徒雕像。
从医院的门里走出来一个穿着病号服的男人,他很虚弱,皮肤苍白,手臂上还有长期输液留下的针眼,当他从台阶慢慢走下来时,街上的人统统半跪下来,将手放在胸前作行礼状。
看来病号服在这群人中间有着极高的地位。
“各位!”病号服微笑道,“大检查即将到来,让这个世界更加腐烂下去吧,毁灭的尽头即是新生!”
“听从差遣!”众人答道。
陶月月瞪大眼睛,“那就是宿凶!?”
陈安和点头,“是的,他做了一件史无前例的破格之事,利用人类的躯壳降临,干涉你们的世界!”
“王巴蛋!”陶月月从车上跳下来,走向那个病号服,“滚回你的世界去,不要再搞我们了!”
宿凶扭头看向陶月月,高傲地说道:“毁灭你,与你何干!”
陶月月气得冒烟,“拜托你去别的国家吧,镁国、巴稀、罗煞国,那些地方才是你想要的犯罪天堂!”
“诸位请看!”宿凶好像看见一只猴子在冲自己哇哇叫,朝其它人笑道,“这就是人类,明明生活在同一个世界上,他们只看重自己的国家和民族,却从来没有意识到,人类是一个共同体!”
那些低等级的观察者一起大笑,笑声像潮水一样包围过来,令陶月月气得攥拳。
“月月,不要和他交谈,快醒过来!”
陈安和的声音从耳畔传来,周围的世界开始扭曲失真,陶月月感觉一阵晕眩,然后又回到了地下室,她捂着昏沉沉的脑袋坐了起来,看见康总倒在不远处,仍旧昏迷未醒。
陶月月长长地喘了口气,脑袋感觉要裂开似的,她似乎并没有睡太久,梦里的信息量实在太大,她心想这些家伙就不能好好地说话么,总是要通过梦这么玄乎的手段。
她有点渴,想从背包里找水,一只手把水递过来,陶月月道声“谢谢”并接过,然后被那个出现在身后的人吓了一跳,惊讶地说:“你是谁?”
那是一个表情淡漠的男子,年龄约摸四十多岁,从相貌到衣着都很素朴。
男子说:“你还记得不久前,有人给你们特案组报警吗?”
陶月月疑惑地说:“是你?”
男子点头,“我是光羽的执行者,从今天开始,也是辅助你的执行者。”
陶月月说:“喂,我可不需要什么执行者,我又不是海国扬……”
男子说:“你和我交谈,就是直接和光羽交谈,我会留在你身边,对了,这是光羽给你的。”
他用手指夹出一张黑色信用卡,陶月月不可思议地接过,这不是人类观察者赞助“凭栏客”、“犯罪脑”的那种信用卡么,只不过这一张上面不是鲶鱼,而是一只炯炯有神、蓄势待发的黑猫。
她下意识地说:“这是什么?”
男子回答:“物质交换码、世界润滑剂、固态原力、人类止战符、心愿加速器……用你们的语言来说,就是货币。”
陶月月一阵苦笑,“你们说话总是这么中二么,这里面到底有多少钱?”
“不多,两亿!”
“两……两亿!?”陶月月难以置信地叫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