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的思想防线终于松懈了,他拼命摆手说:“队长,我跟他们没有关系!”
“他们是谁?”
“我说,能不能给根烟?”
方野过去给保安点上根烟,保安呼了几口,开始述说:“他们是一帮不知来历的人贩子,一直在龙安周边转悠,打一枪换个地方。然后龙安市里会有一些人把女人送过来,都是一些年轻漂亮的,有个特别壮、额头上纹了字的大汉负责看管这些女人,那人是个色胚子,每天晚上都要拖一个女人出来,到自己的小屋去玩弄,他还喜欢打人,打得那些女人嗷嗷直叫,我都听不下去了。
“我听这帮人交谈,这些女人会被卖到东南亚和中东的妓院,一个人头值两千美元,他们还提到暗网什么的,对了,他们当中有个歪果仁。
“期间我一直是当保安,里面啥情况不大了解,外面有风吹草动就立马通风报信,和我联系那人的号码是XXXX。这些女人被关过旧工厂、旧酿酒厂、旧仓库,换了三个地方。直到不久前,他们又换地方了,连夜把人弄走,只留了三个女人,绑了手脚扔在空荡荡的仓库里面,我问那个壮汉这三个女人怎么不带走,是不是怀孕了、生病了不好出手,壮汉说警方在到处查她们,准备处理掉。我问谁来处理呀,壮汉冷冷地说不该知道的别瞎问!”
方野冷冷地说:“你在撒谎!拐卖人口的团伙为什么要在城市边缘活动?还在龙安市里面绑人?”
保安说:“我没撒谎,他们确实是这么干的,可能是灯下黑吧,警察也想不到这么大一团伙就在龙安周边活动。另外城里的女人不是质量好么,我还注意到一点,他们只找那些外地、单身的,因为我在龙安生活了挺久,外地口音我能听出来。哦对了,有几个女人好像来自一个叫‘海星’的手工工厂。”
陶月月把这条线索记下来,方野问:“你的职责就是放风?”
“是的。”
“那你以前干嘛的?”
“呃,画家……不出名的那种。”保安心虚地回答。
方野问:“你见来到处理那三个女人的人了吗?”
保安摇头,“我不知道。那晚壮汉带我喝酒去了,深夜回来,地上都是血,壮汉给我一块抹布叫我清理,我也挺害怕的,心想那三个女人是被杀掉了?
“深更半夜我一个人在那擦血,也挺害怕的,忙了一宿才把地上的血迹擦干净,第二天一早几辆卡车过来卸货,是从各处收的一些廉价、过期的建材,全部堆在仓库里,扮成建材仓库的样子,我想是为了掩盖痕迹吧,这帮人太贼了!”
“我帮着卸货又忙到下午,累得腰都快断了。然后歇了一宿,那包犊品是壮汉给我的,我从来不玩的,就玩了一下,结果就被你们发现了,真是不走运!”
陶月月问:“你听说过‘生而为人’么?”
保安一脸不解,“啊?啥意思?”
“你手掌上的是什么?”
保安低头看自己的手掌,“这个呀!是壮汉给我搞的,就是喝酒那晚他拿小刀刻的,说是GPS,只要碰一下就启动,这高科技的玩艺我也不太懂。”
说着,保安用手指去戳。
“喂,你别戳!”
方野一喊,保安赶紧放下,用手掌抓着审讯椅的边缘,方野问:“再描述一下那些人的特征。”
“哦,那个壮汉呀……”
保安突然浑身颤抖,全身僵硬,并口吐白沫。
“出事了!”
方野赶紧叫王冰和小冯进来,把他弄走,今天婴宁去市局参与解剖了,四人也不知道保安是怎么中的毒,眼睁睁看着他毒发身亡,全过程只有十秒,根本来不及施救。
“不对劲!”陶月月反应过来,找了一个镊子,把保安手掌上的伤挑开,里面竟埋一颗像爆珠似的东西,但是已经破了,散发出一股苦杏仁味。
“这是毒药!”方野说,“他刚才抓审讯椅的时候碰破了,进入血液里面了!”
“为什么要刻意弄成五角型伤疤?”陶月月暗暗猜想,拐卖团伙可能和“生而为人”有关系,也许根本就是他们一手创建的“生而为人”,不为别的,只是为了获得女会员的情报,然后绑架拐卖。
“生而为人”,这个组织鼓吹各种超越生死的漂亮话,宣扬“人间不值得”,结果隐藏的却是豺狼们的阴谋诡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