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浅觉得自己越来越胆小了,年少被点竹带回锋,经历九死一生从魑到魅,中间什么苦没有吃过,多少次从敌人刀剑下捡回一条命都没有现在这么害怕。
再冷心冷情的女人有了孩子就有了软肋,她想到点竹,那个导致她家破人亡孤苦依的罪魁祸首。
她的软肋又是什么?
君山坐在床边给小暖讲故事,小暖靠在他身上被他逗的咯咯直笑。
宫远徵透过窗户看着这一幕,手不知不觉又握住了刀柄!
宫尚角嘴角呡成一条直线,眼神时不时往里面看。
“哥哥要是不高兴,我进去直接抢了孩子带回宫门。”
看那个猎户就是个弱鸡,宫门随便一个侍卫都能把他踩到脚下。
宫尚角负手而立,脸色一会青一会白。
没一会,君山牵着小暖出来,宫尚角的目光全程都在孩子身上,冷峻的眉目也慢慢温柔起来。
“诸位若不嫌弃,中午可以在这里用膳。”
小暖躲在君山后面,探出脑袋偷偷看着宫尚角。
那个脾气不好的叔叔说他才是爹爹,她要好好看清楚。
宫尚角蹲下张开双臂,“小暖,乖,过来。”出门急他也没有准备哄小孩喜欢的东西,比如果脯糕点。
………
………
小暖一动不动,场面有些尴尬。
上官浅出来牵过小暖,“小暖,谢谢两位叔叔的救命之恩。”
四岁多的女孩有模有样的对着宫尚角行了一个大礼,头顶上的两个小铃铛随着动作发出清脆的声音。
宫尚角觉得自己坚硬的内心都柔软了。
半个时辰后,一顿简单的午饭摆上餐桌。
食材很简单,君山早晨刚捕的鱼和打的野兔,几叠蔬菜是上官浅陪小暖种的。
几人刚落座金复进来递给宫尚角一份蜡封密信。
上面是暗探调查君山的详细身份资料。
宫尚角不动声色的看完放入怀中。
“乡野之地,食材简陋,还望贵客不要嫌弃。”
君山给他们二人斟满酒,客气道。
“是挺简陋。”
上官浅不用抬头也知道是哪个不讨喜的接话。
有些人明明只长了一张嘴却比百嘴怪还惹人烦!
“君公子住在附近?”
宫尚角拿起酒杯隔着桌面敬了君山一杯。
“我离的不远,小暖闹脾气时候喜欢我背着她去看小鸟。”
宫远徵觉得君山话里话外都在炫耀他和孩子的亲密。
“果然绿茶!”他一口将酒喝完,重重放下酒杯。
上官浅淡淡扫了他一眼!
“这些年承蒙君兄照顾,在下感激不尽,君兄可有心愿,在下一定助你完成。”
君山放下酒杯,温润如玉的脸看着宫尚角,
“恕我愚钝,不明白公子的意思。”
他和小暖相伴数年,这份情谊不是什么东西都能补偿的。
“君兄能从杀手手下全身而退想必也非凡人,实不相瞒,小暖是我宫门骨肉,我断然不会让她流落在外。君兄对她颇有照顾,实在不知道用什么东西来感谢。”
上官浅刚进来就听到这些话,她冷着脸开口,“宫二先生是不是应该问问我的意思?”
宫尚角看着她,“你陪她一块回宫门。”
他用的是回!
如果是五年前的宫尚角说这话,上官浅或许会动容,会为了那一点点悸动而改变什么。
可是经历了那么多事,那么多的猜疑和鲜血横亘在两人中间,如今的她只觉得这句话可笑。
“上官浅,现在不是你任性的时候,小暖的病情你比谁都清楚,除非你想让她每隔一个月寒毒发作痛苦难忍。”
“他们已经知道你的藏身之地,普天之下除了宫门哪里还安全。”
“这世上最好的解毒人在宫门!”
上官浅怔住,以往小暖毒发的时候她不是没想过宫门,宫门有擅长解白毒的月长老和宫远徵这个药理天才,肯定会有办法治好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