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月不动声色道:“我收钱办事,却不滥杀辜。”
年轻女子冷笑道:“杀一个负心汉,算不算滥杀辜?”
顾明月听闻此言,心中的好奇成功地被年轻女子所勾起,于是开口询问道:“姑娘,可否将你所托之事,前因后果讲清楚?”
年轻女子咬牙道:“我与雷火门少门主孟尘相爱。”
顾明月截口问道:“孟尘,可是江湖人称玉面银剑的那位孟尘?”顾明月虽说是初次游历江湖,可是她对于江湖中那些已有声望的侠士,却都是有所耳闻,对于一些众所周知的武林秘辛武林掌故,也都知道一些。
年轻女子恨声道:“不,正是他。”
顾明月奇道:“我听闻玉面银剑孟尘,也是近年来在江湖中声名鹊起的年轻一代武林侠士,平日里惩奸除恶,教训欺负百姓的地痞恶霸,没少行过侠义之举。”
年轻女子冷声道:“哼,什么武林侠士,都不过是龌龊肮脏的下流之辈罢了。”
顾明月心知,中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为外人所知的内幕,才会令这位姑娘对孟尘如此怨恨,她便不再发声,决定安安静静听完年轻女子的讲述。
年轻女子继续道:“我与孟尘相爱,虽说我们还未成亲,却已订婚,而且......早已有夫妻之实。”
算命先生闻言,叹了口气,心中暗道:“没成想,看上去似仙女一般的人物,居然也如此不知洁身自好。”
年轻女子道:“很快我腹中便怀了他的孩子,大夫告诉我,胎儿已有三个月。昨日我们见面,我欢欢喜喜地告诉他,他马上要当爹的好消息,谁知他却突然变脸,说孩子不是他的,是其他野男人的,还打了我一耳光,把我从雷火门赶出来,如今我流落江湖,孤苦依。”
二人同样身为女子,对于眼前年轻女子的遭遇,顾明月心中十分同情怜惜,对于孟尘的负心之举,她气得牙根直痒痒,心底里骂了数遍“薄情种”“负心狗”“负心贼”,她咬牙切齿地问道:“所以,你想请我杀了孟尘?”
年轻女子恨恨地道:“只有杀了孟尘,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一旁的算命先生,听闻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同样怒道:“如此负心汉,就该千刀万剐!姑娘放心,你的委托我们接了。”
顾明月转头,白了算命先生一眼,算命先生挠了挠头,讪讪一笑。
年轻女子突然开口道:“慢着,如今你们的问题没有了,可我心中却有一些问题。”
顾明月问道:“你有何问题?”
年轻女子冷声道:“不知你的剑,够不够快,若是剑不够快,只怕这件事,就算你想接,也接不下来。”
顾明月心中明白,年轻女子是对自己的武功不放心,想考校她武功高低。顾明月也不多话,只见她抓起算命摊上那支毛笔,沾过墨水,便往白纸上横横地写了个“一”。随后她又将毛笔摆回笔架,从镇纸下抽出这张写了个“一”的白纸,将白纸用手撕成二十多张。
不管是年轻女子,还是一旁的算命先生,都不懂顾明月此举是何用意,满脸狐疑之色。
二人只见顾明月手捧碎纸,走到路中心,随手一挥,这二十多张形状不一大小不一的白纸便随风漫天飞舞。
顾明月动了。
手中的鸣凤剑出鞘,剑身清亮如星光,场上剑光舞动,每一次出剑都伴随着一声剑啸,同时剑尖便会多串起一张白纸。鲜红的剑穗如影随形,与顾明月的身姿相得益彰。
当顾明月刺出第四剑后,她便停了下来。
所有的白纸晃悠悠落地。
顾明月将串在自己剑尖上的白纸用手拨拉下来,每一张上面都写有墨迹。经过算命先生与年轻女子逐一检查,落在地上的白纸都是干干净净的,上面甚至连一滴小小的墨点都没有。
算命先生十分卖力地拍手叫好,他的手掌心都拍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