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道长明白了,想了想道:“我还在被人追杀,你要是真听得懂我说什么,还是尽快离去吧。我现在这情况,也走不动,你的洞穴也只能厚颜占用了,你来时没遇见其他人?”
法说话的闻武又因为文字不同,只能用行动证明了,于是他跑回之前的尸体处,强忍着恶心,把其中一具尸体咬烂,然后叼着两条大腿在洞口外胡乱蹭了许多血迹。然后丢进通道旁,嘴里咬了块黑衣布料又进洞了。
道长看着闻武嘴里的布料,又看了看闻武嘴上看到了不少血迹,嘴角抽了一下。
“所以?你想告诉我,你吃饱了?不吃我?”
闻武本意是想表达一下,自己看到尸体了,然后在附近伪装成洞内有食人猛兽的样子,让道长放宽心,所以摇了摇头,又奈的咬牙暗恨不能说话的点了点头。
道长又懵了随即虚弱的强调:“哎呦狼兄呀,你怎么就不信我呢,我真的中毒了,你千万别吃我。我没几天活头了,所以不是怕死呦。”
闻武觉得有被冒犯到,怎么才能让这老头不要再纠结我吃不吃他了?原地等,挺急的。
俩人在洞里就这么狐唇不对人嘴的进行了让人心累的交流,最后总算能勉强的达成了不吃他的共识,以及闻武不会离开。
顾闲闭上眼睛心里暗想:“老天待我不薄,临死前送来这么一只狼兄,既然它能通人语,何不让它帮我把掌教佩送回去?”
随后又想到:“不知我这一身的虚经真气能不能渡给它,也算是帮我忙的报酬了,要不然试试?”
而闻武的眼中是,道长闭上眼似是思索了许久,又像是泄气般叹了口气,最后更像是做了什么违背祖宗的决定一般点了点头。这才睁开眼目光怪怪的看向闻武。
“狼兄,贫道有个不情之请,还望成全”
闻武歪了歪头等下文。
顾闲从腰间取下玉佩递了过来“我乃守虚教掌教,顾闲,字庸之。这是我教掌教信物,眼下我肯定是活不成了,毒性已入心脉,只能自封大穴延缓些时间罢了。”
“所以烦请狼兄,帮我把这掌教佩沿此处向南行,途经西流州送到武悬山云极观我师弟处?”
闻武本就想寻得人迹回到人类社会中,所以点了点头答应了。
而后顾闲又向着闻武招了招手“狼兄,你附耳过来,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你帮忙转达。”
闻武因为觉得找对人了,可以回到人类社会中而忽略了老头古怪的举动,真的就把大脑袋送了过去。
就在闻武的大脑袋贴到顾闲嘴边的时候,顾闲突然暴起,顺势提气,抱住闻武的脖子后,一掌灌在闻武的头顶。顾不得嘴角再次溢出的污血急切的说道:
“狼兄莫怕,此乃我教传功法门,虽然不知可否传于兽体,但老夫这残躯绝不会害你,你安心接受就好,能收多少算多少,就当是报答你送信物之恩吧!”
而闻武确实没察觉到有任何不适,甚至身体还有些暖暖的,所以也只是第一时间直愣愣的抬起头,顺带把抱着自己的老头也带了起来。随后觉得不妥,又打算把老头慢慢放下,毕竟就这身子骨,指定经不住自己甩下去了。
顾闲看闻武没怎么反抗,继续传功。
而闻武把老头放到地上后就想把脑袋抽出来。
顾闲直接急急的又加大力度后,顺着闻武后撤的力道,将双腿死死的盘到闻武的脖子上,任由闻武抽蹭。
随着头顶突然加大的暖流,闻武感觉那股暖流像是有目的性一般,由原来的潺潺小溪变成了奔流的河水,尽数汇聚在了自己的腹部,这感觉让闻武舒适中又有点晕眩。
虽然体内随着这种感觉有点麻痒感,但还不赖,甚至从暖流汇聚点越聚越多后,还有点想放屁,不光想,闻武也确实没忍住。
而顾闲听到屁声后一阵惊喜,随后又开口提醒道:“狼兄!忍住,千万别泄气,走了气就浪费了!”
闻武见没办法用强的抽回脑袋后,也只好夹着尾巴憋着屁的接受这份“谢礼”了。
虽然总觉着需要憋屁有点不太正经就是了。
一炷香、两炷香……,随着传功时间越来越久,闻武舒服的直犯困,就这么大脑袋一躺,夹着尾巴睡着了。
而顾闲看到闻武不再打算抽回去后,舒了口气,放缓了传功力度,因为力度越舒缓,吸收的越扎实,虽然自己时间没多少可以浪费了,但对于给闻武的谢礼当然是越稳越好。
于是顾闲也闭目内观,守心静气,打算将虚经真气渡给闻武十之七八,剩余的用来压制毒性,方便自己交代后续的事。
二者都没察觉到随着闻武腹部汇聚的真气越来越多,他腹部的那条黑鱼纹路仿佛活了般,缓慢的绕着闻武的肚脐处游动。
伴随着它的游动,四周若隐若现的出现了数的浅白色气线连接着闻武的身体,气线形如游丝,像是被闻武吸收了一般,而这些气线游走间又有意意的缠绕着尾巴处辜瞪大双眼并且抱紧闻武尾巴根部的胡椒!大大的眼神中透漏着越来越人性化的惊恐和新奇。
待到传功完毕,顾闲收功,虚虚的吐了口浊气,突然发觉怀里空空的,忍不住惊到:“我怀里那么大一只狼兄呢?”
就在这时,下面传来了一句慵懒的像是才睡醒般的稚嫩童声,又因为顾闲之前的不靠谱而丝毫没有敬意的回答:“什么狼兄,老头你别瞎说,老子是只狐!狐和狼都分………”话音戛然而止。
闻武一开始并没有睡着,而是随着传功的时间拉长,再次进入了那个玻璃房间内,这次房间有了变化,少了扇门,又多了一面镜子,镜子内依旧看不到自己,里面像是有着一条若隐若现的粉色丝线,细看之下却又像什么都没有一样。
而闻武又去观察了下那团邪恶的红团,想着自己也不清楚怎么进来,既然来都来了,就看看红团这两天有没有什么变化,可看着看着就随着外界的晕眩感真的睡了过去。
最后能确定的是至少在闻武看来,红团并没有什么变化,以及外面的老头也闭上了眼睛,嘴里还絮叨着什么。
这也导致了闻武并没有看到后续出现的浅白色如游丝般的气线……
这会儿被顾闲的惊声吵醒,本应该在心里吐槽的话,却因为自己的声音戛然而止,而后抬头看着头顶老头的脸上先是由震惊到便秘再到困惑,最后又在一阵病态的咳嗽中变得欣喜若狂!
一张原本不显老的脸,因为中毒后又传功变得苍老了许多,现在又像川剧变脸般切换表情,使得这张老脸越发的像是入冬前与岁月抗争的老菊花了。
万事就怕空气突然安静,四目相对之下,闻武再开口就是一句:“卧槽!”而后不太敢相信的抬起手看了看,站起来继而查看自己的身体,随后崩溃的抽冷子又是一句:“卧槽,我小兄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