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翠翎问阿诗玛要了一个香囊。阿诗玛不语,只是呆呆地望着郑翠翎。段贤解释道:“阿诗玛姑娘不会汉语。”然后把郑翠翎的话向阿诗玛翻译一遍。阿诗玛问道:“姐姐喜欢吗?我给你再造几个也没问题。”郑翠翎道:“喜欢,但日后还有更大用处。段贤弟,也请你送上随身物件一样。”段贤依言递上自己的青铜剑。众人不知道郑翠翎葫芦里卖什么药。郑翠翎又道:“请驸马护送段贤弟与阿诗玛姑娘二人上峨眉山,事成后三位要尽快赶回贵州与我们商量下一步计划。”
“三位?”朱常鸿问道。郑翠翎不慌不忙地道:“对,三位。驸马,段贤弟和阿诗玛姑娘三位。”邓清急问:“不是说好要阿诗玛姑娘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吗,现在怎么又要人家回来?”郑翠翎故作神秘地道:“小妹自有安排,接下来我们就要演一场好戏给安邦彦看了。”顿了一顿,郑翠翎道:“地方宣慰司只是乌合之众,只要安邦彦一死,蛇头不行,他的兵马自然烟消云散。奢崇明自有贵州巡抚王瑊、总兵蔡复一收拾。”朱常鸿听了点点头。
郑翠翎继续道:“我们来个替包,让我们其中一个替阿诗玛姑娘做新娘,阮,朱,梁三兄与小妹假冒找到了阿诗玛,然后来个里应外合,打他一个措手不及”邓清一听,跳起来道:“听起来很好玩,让我来吧!”红尘女侠于瑞雪听了也来劲,道:“这样不行,听说安邦彦串通五毒教与江湖高手,你的武功又不是好,不一定能成功,不如让我替代,起码有个照应。”两人争吵不下。邓清道:“师兄,你来评评理。”朱常鸿微微笑:“依我说,还是红尘女侠去吧,她武功厉害一些,你少给我们麻烦就谢谢你了。”邓清鼓起腮帮,很不高兴:“你们就是会欺负我!”
郑翠翎问道:“不知师姐的轻功练得如何呢?”邓清答道:“师妹居然还管起师姐的武功进度来了。放心,燕,程两位恩师所教的我还未丢下。”郑翠翎笑道:“小妹岂敢?只是待会要用到这些武功就是了。”又转身对众侠说道:“阮,朱,梁,与我四人拿着段兄的扇和阿诗玛姑娘的香囊,说服安邦彦说阿诗玛姑娘肯下嫁。三天后,我们带上匕首带着假新娘到寨,顺道带上段兄。喜宴上,我们把安邦彦灌醉,等到安邦彦洞房之时,于瑞雪发难,论成功与否都要掷杯为号,我们四人在大厅动手,斩杀宾客,救出段贤弟,接应于瑞雪,对付五毒教等人,并放流星为号。鬼城双侠与罗副提督在寨门引开守们蛮兵主注意,邓,韩两位姐姐潜入寨中放火,带上我们的兵器,搞乱蛮兵,杀散守门蛮兵,好让众人得手后冲出。许庄主与鬼城双侠在外接应众人。”
郑翠翎对邓清:“好师姐,你的责任更重大,内外人众都要靠你救援,既风险又好玩,你愿意吗。”邓清拍手道:“都是师妹疼我,放火我拿手,这我做定了!”郑翠翎回头对段贤道:“但为了骗过那帮狗贼,只好要阿诗玛姑娘露露面了,而且这下子就委屈段兄了。”段贤一拍胸口道:“为了铲除安邦彦,为了阿诗玛,再大的委屈我也不怕。”郑翠翎道:“那可好,安邦彦军营大寨就破于旦夕,目前烦请阮驸马护送段兄与阿诗玛姑娘上峨嵋养伤,慧眉师太武功超群,段兄的伤势会更快痊愈。”阮,段,阿诗玛三人即日起程。阿诗玛因为担心段贤的伤势,所以与两侠一同前往。
三人走后,许锡毅砍下了朱焘的首级,遥空祭祀了妻儿,众侠也就地把朱焘等宣慰司官兵的尸体焚烧。一切停当,众侠便住在冯三家中。冯三虽然也和郝孝义一样勾结当地官府,但知道这伙人又是九皇叔又是驸马又是郡主,招惹不起,只好好生伺候,不敢有失。十五天过去了。这十五天内,朱,梁,郑三人尽量学当地人的口音,幸好梁复通晓各地音谈,众侠学起来也不是很困难。十五天后,阮,段,阿诗玛回归,慧眉师太已把段贤所中之毒驱除已尽,又收了阿诗玛为徒,众侠知道后纷纷道贺。
郑翠翎看见阮,段,阿诗玛三人回来,便向朱常鸿提议动身继续前往织金,朱常鸿同意了。临行前,郑翠翎呼来那冯三道:“这半个月来谢谢三爷盛情招待啦!”冯三惶恐道:“郡主此言折煞小人,小人能伺候诸位大人,真个是三生有幸!”邓清过来揪着冯三的耳朵给了几巴掌道:“再让姑奶奶知道你鱼肉百姓,小心你的狗命!”冯三吃痛,一个劲地叫“不敢”。
众侠离开乌撒卫,出发前往织金。到了织金县城,已近四月了。众侠在织金县城西北十里的村庄里借住了几间民房,房主是一个五十多岁的长者。虽说是民房,但其实只是几间破茅草房,当地民众由于长期受到土司盘剥,都很贫困,但民风淳朴,十分好客。郑,邓,于,韩、阿诗玛几位女侠与房主女眷住一间茅草房,其他男侠与房主住一间瓦窑。晚上闲聊,众侠从房主口中得知土司种种恶行,苛捐劳役层出不穷,土司蛮兵时常到乡间抢掠偷窃。听得鬼城双侠狺狺咬牙,竹林隐侠不断搓手。
朱常鸿对房主老者道:“不瞒伯伯,我们其实是朝廷派来打探叛乱土司情况的,待将来官兵扫剿,为一方除害。”说完拿出天启的圣旨。房主老者看过后欣喜答道:“老朽在此代本方百姓谢过客官,但愿天兵早点到来扫清土司,还本方安宁。”朱常鸿又道:“以后如果宣慰司的人到来,请不要惊慌,我们自会料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