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邦彦一听到个“请”字,马上推开门进去。抬头一看见娇俏的阿诗玛端坐在椅子上,觉得自己太粗鲁了,连忙整理一下衣冠,和一个婢女踱进房里。阿诗玛一见安邦彦要进来,差点哭了出来,紧握韩冰的手。韩冰在她手掌心捏了一下,示意阿诗玛不要怕。安邦彦看在眼里,心里想:“这媒婆就是厉害,前几天还和美人吵得不可开交,不一会儿功夫就和美人混熟了。想来美人一时还没能想好,有待媒婆再度开解。”安邦彦哪里知道这媒婆就是前几天大闹自己军营的夜猫子,再加上韩冰现在看来体态臃肿,满脸涂着胭脂,安邦彦又只是一心打量阿诗玛,哪里会多看这胖媒婆一眼。韩冰见安邦彦和一个侍婢来了,又没有何茉莉在旁,心里觉得事情好办了。
韩冰招呼安邦彦坐下,自己就斟茶给安邦彦。安邦彦一见笑道:“喝茶有什么瘾头?杜鹃,拿酒来。”婢女杜鹃把一坛女儿红提上桌子。韩冰笑道:“大王真不解风情,阿诗玛姑娘不会喝酒,你却偏要拿酒来。”安邦彦一下子脸红了:“对不住,这个我一时忘记了。”韩冰笑了笑说:“没关系,大王尽管喝酒,我们姑娘以茶代酒。”安邦彦一听眉开眼笑,连忙道:“当然当然!”
酒过三巡,韩冰殷勤敬酒,天南地北的胡扯一番,绝口不提成亲一事。阿诗玛还是坐在那里,低着头一声不吭。安邦彦酒也喝多了,就问道:“媒婆,究竟我和姑娘的婚事怎么样?还得择个良辰吉日吧。”韩冰道:“大王急什么?那几个刺客还没捉拿回来,如果让他们又来捣乱婚事,那还了得,大王颜面何存?”安邦彦道:“量那几个小毛贼可以成什么大事?这里放着这么多的高手,我罗甸王还怕他不成?”韩冰道:“话虽如此,匈奴未灭,何以为家?大王虽占有贵州半省之地,但是还没得到大明的万里江山,朝廷派兵来围剿怎么办?”
安邦彦仰天大笑:“哈哈哈哈,那阿诗玛姑娘放心好了。我向云南土司借来象兵,那边的土司就是用象兵打得云南沐家闻风丧胆的。”韩冰暗下心惊:“原来安贼说的是象兵,这下可不好了。”韩冰心虽如此的想,可是仍然面不改容地笑吟吟地听着。阿诗玛听了倒是面带愁容。安邦彦越说越得意,根本没留意阿诗玛的神色变化,喝下一杯酒继续地说:“我还联合西域摩尼教和关外金邦共同举兵,到时候摩尼教独占关中,本王就和金国画江为界,我们三家就分了大明江山。姑娘就等着做皇后娘娘吧。”
就在这时,外面人声嘈杂。韩冰暗暗心惊:“莫非邓家妹妹那边出了什么乱子?”就在这时候,邓清在窗外向韩冰、阿诗玛挥手。当时安邦彦、杜鹃面向里面坐,背靠着门窗,所以看不见邓清。韩冰、阿诗玛却是面窗而坐。邓清手指了指杜鹃,做一个出门的手势,示意韩冰把杜鹃哄出来。韩冰见了邓清的手势,就对杜鹃说:“外面这么嘈,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杜鹃,出去打听一下吧。”杜鹃听见韩冰使唤自己,心中不悦:“你和我还是不一样,都是下人,凭什么我要听你的?”
韩冰见杜鹃不动身,急了,拍了拍阿诗玛的肩膀。阿诗玛见邓清也来了,心便定下了许多,当下便斟满了一杯酒,双手递给安邦彦道:“大王喝了这杯吧。外面这般嘈杂,莫非刺客又来了,可不要让他们坏了我们的大事啊。我要媒婆在这里陪我,你就让杜鹃出去看看发生什么事吧。”安邦彦自从见到阿诗玛后,从未见阿诗玛与自己这般亲热,心花怒放,马上点头答应:“是的,谨从姑娘之命。杜鹃,你就出去一下吧。”
杜鹃见是主人吩咐,只好开门出去。刚刚一关上门,邓清就一指把杜鹃点倒,拖到草丛中,把自己的夜行衣和杜鹃的衣服换了,把狮子面具撕了下来蒙在杜鹃面上。一切停当了,又把杜鹃拖回房间门边,把剑放在杜鹃身旁,自己留着钢爪,再整理一下头发衣服就推门进了房间。
安邦彦正喝得高兴,又兼美色当前,哪里发现有人进来了?邓清见安邦彦没在意自己,便挺起钢爪就要刺下去。韩冰看见邓清要杀安邦彦,心里急了:“如果现在杀了安贼便坏大事了!”当下韩冰急忙问道:“杜鹃回来了,外面没出什么事吧?”邓清见韩冰如此一问,就知道韩冰想自己不要杀安邦彦,虽然不解,但想到刚才自己发的誓,还是收手,“嗯”了一声。
韩冰眼睛望了望安邦彦,右手作蜘蛛状爬上阿诗玛的肩膀,然后又在阿诗玛脖子上掐了一下。邓清醒悟,掏出阿诗玛的香囊,就把毒蜘蛛黑寡妇放在安邦彦肩膀上。黑寡妇顺着肩膀一直爬到安邦彦的脖子上,一口咬下去。初时安邦彦觉得肩膀痕痒,只道是身上生了跳蚤,但是在美人面前怎敢搔痒。直到黑寡妇在脖子上咬了一口,安邦彦才一下跳起来,用手在脖子上一扫,把毒蜘蛛扫落在地。
韩冰惊呼道:“哎哟,那不是何教主的毒蜘蛛黑寡妇吗?怎么会跑到这里来的?”邓清马上一步上前把毒蜘蛛踩死。安邦彦这时觉得伤口不是很痛,只是奇痒比。他大吃一惊,知道毒蜘蛛的厉害,不敢用手去挠,一时手足措。韩冰急道:“快找何教主要解药去!迟了就来不及了。”就在这时,何茉莉带着闵康,闵冲,褚世勥破门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