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杨者昌侧身避开了徐子文飞掷过来的□□,却听得背后有人惨叫一声,回头一看,只见徐子文那支□□从黄焯铉的背后插入,前胸穿出。原来杨者昌避过那一枪,那□□便向徐霞客直飞过来。黄焯铉奋不顾身地用身体护着徐霞客,却被□□穿透了。徐子文见状乘机跑了。朱常鸿慌了手脚,急急大叫:“于女侠,于女侠何在?快来救救我舅舅啊!”
于瑞雪听得朱常鸿叫得急切,慌忙杀过来,看见黄焯铉此般惨状,情知黄焯铉没救了,但也不好直白说,只好马上向黄焯铉施针,免得失血过多,起码能撑得住黄睿回来。黄焯铉断断续续地说了几句话,但声音太低,朱常鸿听不清楚。朱常鸿俯身贴耳泣道:“舅舅,甥儿在,您说啥,常鸿听着呢!”黄焯铉道:“让......睿儿......跟你们......”还没说完,便断气了。朱常鸿抱着黄焯铉的尸身失声痛哭。
众侠看见听到这惨变,或多或少都心神乱了,渐渐局势又被喽啰扳回来。正在此时,只听得有人大叫道:“你们大王都已就擒,首恶已除,虾兵蟹将弃械投降,可免一死!”众人看时,只见邓清高擎火把,在前带路,后面天明押着五花大绑的徐志天。喽啰惊叫,登时不知所措。此时徐万一手仗剑,一手提个包裹,奔逃出外时,恰巧撞到李健辉。李健辉喝声:“毛贼待向哪里走?”只一刀,连肩带背,砍倒在地。
李健辉指着徐万的尸首喝道:“谁敢抵抗,这便是榜样!”邓清在后叫道:“要命的快丢下兵器,俺们自做主张。”众喽啰听得的,尽都丢掉枪刀,跪在地上。邓清喝道:“把这合寨丧尽天良的狗强盗都杀了!”郑翠翎急忙制止道:“师姐,杀降不祥!”邓清道:“他们杀了多少辜路人!?做了多少人肉包子!?留此等人在世间,天理难容!”黎玉遥按着刀说道:“邓家妹子说得是,这帮猪狗不如的畜生留来何用!?”众喽啰缩了手脚,谁敢做声?
就在此时,一把凄厉的女声呼喊道:“菲儿求求列位,勿伤害我爹爹!”原来徐菲儿和黄睿赶到了。黄睿环视了一周,看见表弟抱着自己父亲,父亲却被一条□□贯穿了,便失了神,一步一步地慢慢走过去,一字一顿地问道:“表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会这样......”朱常鸿便把事情告知黄睿。黄睿低头呜咽了一阵,猛然抬头,只见他双眼充满血丝,吼道:“徐子文那天杀的在哪里!?”
杨者昌上前赔礼道:“兄弟,对不住,当时看见叔父被伤,慌了慌,被他逃遁......”杨者昌话还没说完,被黄睿一拳打中面门,嘴角也流血了。黄睿还要上前厮打,被阮鹤亭、梁复急急上前抱着道:“此事不关杨护法事,黄兄你打他也补于事啊。”黄睿挣扎道:“不关他事,你们敢说不关他事!?当初他要是用枪挡开徐子文的□□,我爹便不会死!当初如果他能抓住徐子文,我就能报仇!”说着说着便流起眼泪来了。
徐霞客见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便上前道:“黄公子,当初黄爷也是为在下挡了那一枪才致命的,在下此刻便把命还给黄公子......”说完捡起地上一把剑,便要横剑向自己脖子割下去。黄睿一见,当即夹手把剑抢了,喝道:“你说什么胡话!?我爹只为了保住你的性命而死的!你如果此时自杀,那我爹岂不白死!?你给老子听着,你以后的命便是老子的,老子不让你死,你就不能死!”徐霞客被黄睿这一吼镇住了,良久才反应过来,点点头。
黄睿手执双戟,大踏步往徐志天走过去。徐菲儿见状当即拦在徐志天跟前道:“不要,请不要伤害菲儿爹爹......”黄睿道:“滚开!徐子文杀了我爹,我也要杀他爹!”天明道:“施主,恕贫僧直言,冤有头债有主,如果施主为了报父仇而杀害一个已毫还击之力之人,那么和这群滥杀辜的草寇有何异?”黄睿道:“别拿老子和这些天杀的狗强盗比!”天明道:“阿弥陀佛,冤冤相报何时了?这位徐施主是贫僧抓拿的,也是贫僧绑的,此时他的性命便在贫僧手上,施主要杀他,便请先杀了贫僧。”
黄睿道:“你以为我不敢!?”正要动手时,是觉得自己左脚被人抱住了,低头一看,原来是徐菲儿跪下来抱住自己的脚来哀求。望着徐菲儿脸上晶莹的泪水划过她俊美的脸庞,再看了看天明,黄睿不禁心软了,把双戟往地上一扔,把左脚一扯,喝道:“快带着你那个丧心病狂的爹爹滚!以后别让老子在看见你父女二人!”徐菲儿对黄睿千恩万谢。阮鹤亭对一众喽啰喝道:“弃了械的赶快逃命,寨中的财物一概不准带走。以后如敢再行凶作恶,定杀不饶!”众喽啰便和徐菲儿一同把徐志天搬走。
众侠此时便开始带走山寨中的财宝,收拾妥当了便在聚义厅又放起一把火,火光冲霄而起。此刻全寨着火,火势愈烈,众侠将地上许多喽啰死尸,一个个都抛向火中,顷刻化为灰烬。一切停当,众侠找来四艘船,天明、黄睿、杨者昌、黎玉遥各撑一艘,接了众人到了大矶山下。众侠给了那几个牛子每人三十两作为盘川,让其各自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