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侠马快,先跑到一棵大树下避雨,看见一群蒙古、女真人簇拥着一辆大车跟着过来。莫小媚道:“这群鞑子冒死也要护着这辆车,恐怕布木布泰和故元玉玺就在此车之内!”众侠听得,纷纷拔出武器把这群蒙古人和女真人团团围着。突然有一彪形大汉怒吼一声道:“谁个敢来薅虎须找死!?”声如洪钟,说的却是汉话。众侠看此人时,已经剃发易服,一把虎须,右手使一口九耳八环刀,左手拿一个盾牌,盾口白光闪闪,锋利至极。
邓清大叫:“你是谁人,为什么反助鞑子?”那人应道:“大金国镶黄旗备御甄庆。”原来此人便是朱常鸿在金国皇宫遇到的甄达的胞弟。邓清怒道:“背祖忘宗的畜生,敢来死战?”甄庆反骂道:“朱明狗皇帝的鹰犬,和你打都脏了我的刀!”杨顺我也骂道:“嘴巴放干净点,我白莲教未曾吃过明朝皇帝一粒米!反倒是你,相助异族屠杀自己同胞,你也好意思说出自己的汉姓!?不怕你甄家祖先半夜找你么?”
莫志旭是个急性子,看见邓清和杨顺我和甄庆斗嘴,十分烦躁,舞起钢爪便向甄庆杀来。甄庆也不废话,挺刀迎敌,两个翻翻滚滚战了三十余回合,不分胜负。再战了一阵,那甄庆见莫志旭爪法精奇,难于取胜,于是看准个破绽,忽飞出利盾,但见白光闪处,莫志旭左肩早着,捂着肩膀倒下。甄庆回马来刺,这边杨者昌飞身杀出抵住。众侠趁机将莫志旭抢回。
杨甄二人斗得三十合上,杨者昌杨家枪法妙绝天下,试问哪是甄庆所能挡的?杨者昌深得家传绝学,施展开来,真个是予人泰山压顶之压迫。甄庆苦苦招架,杨者昌却是越战越勇。只见杨者昌梨花枪起处,使出罗成的‘五虎断魂枪’,但见枪影漫天,杀气纵横。甄庆虽然勇武,也抵挡不住,刀法渐渐乱了。战有十五余合,杨者昌暴雨梨花枪横荡,只听“当”的一声,甄庆九耳八环刀脱手,飞出十步开外。
杨者昌喝道:“不挡我道,饶你一命!”又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一戟刺过来。幸好杨者昌够机敏,翻身避过。此人用一口生硬的汉语喝道:“南蛮子,别说得那么好听!”听口音不像是汉人。杨顺我见此人暗算自己弟弟,便喝骂道:“卑鄙宵小,通名受死!”那大汉道:“大金国铁甲步兵牛录额真,人称‘赛奉先’的托尔格便是我!”邓清笑道:“我们汉人都不齿三姓家奴,你却要赛过他?”
建州女真人上到努尔哈赤,下普通军士都喜读汉人的《三国演义,托尔格也不例外,也希望自己能像吕布一样勇猛强悍,故此也使一把方天画戟,自称“赛奉先”,但他却只崇拜吕布的武力,却没在意吕布的人品,此时被邓清嘲笑才发现自己这个称号也不甚光彩。当下托尔格也不多说,画戟向杨者昌横扫。杨者昌竖起梨花枪挡架,趁着托尔格收回画戟之时变招进击。
如果托尔格仍然穿着铁甲的话,那他的招式只攻不守,还能和神枪太保打得有来有往。但是先前他也是为了躲避火势,卸下了铁甲,此时便被杨者昌打得只有招架之功,而还手之力了。杨者昌瞅准个破绽,抓住托尔格一个破绽,一招“拨云见日”一枪拨开托尔格的长戟,又一扫过,托尔格大叫一声,胸口早已挂上一条鲜艳夺目的红痕。
杨者昌神枪一摆,喝道:“你们两个,一个身上有伤,一个武器已失,只要不挡我道。我也不为难你二人!”杨者昌一边说,一边往马车上走。托尔格深知按建州女真军法,临阵退缩必遭严惩,故此明知自己不是杨者昌对手,还是挺戟从后面直刺杨者昌脊背。但不知道倪天行何时已经过来了,寒光一闪,托尔格的长戟应声被削为两段。甄庆看见不仅杨者昌,其他众侠也身手了得,心中又是敬佩又是害怕。其他的蒙古、女真人众看见甄达、托尔格这样的高手都败下阵来,哪敢阻拦?
杨者昌走到离马车四五尺之时,停下来,然后向马车抱拳行礼道:“我乃南朝侠客白莲教护法杨者昌,恭祝科尔沁小郡主布木布泰姑娘新婚之喜!我南朝之人本不打算叨扰小姑娘出阁,奈故元传国玉玺之于我南朝之人乃至关紧要之器物。若小姑娘能交出,我南朝侠客定必不在为难姑娘!”杨者昌说完了,看见车内没动静。
于是杨者昌道:“抱歉,故元传国玉玺关乎我我南朝子民的生死存亡,如果姑娘不答应,那清姑娘恕在下礼,在下只得强行上车搜查了。”话音刚落,车内突然穿过帘幔刺出已知蛇矛阴阳镋来!幸好杨者昌反应迅敏,急忙向后翻身躲过。杨顺我看见弟弟遇袭,怒声喝道:“哪个鼠辈敢暗箭伤人?”马车里一把打破铜锣的女声回应道:“这厮堂堂七尺男儿,欺负弱小女子难道就很光明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