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极来到大军队伍前面,看见一群十来个兵丁瘫倒在地,鬼哭狼嚎地□□着,其他兵士也不敢上前搀扶一下。皇太极也深知自己的军士平时是怎样欺侮别族的女子的,定是看见来下战书的汉族女子样子漂亮,想要调戏,却被来使打倒在地不成。果然,对面一抱着长剑的俊俏紫衣女郎说道:“我是来下战书的,但想不到女真人是这样接待来客的。”河皓玉喝道:“大胆,见到金国四贝勒皇太极竟敢如斯礼!”皇太极手一摆,河皓玉便住口了。
皇太极问道:“贵使既然是来下战书的,那请问战书何在?”韩冰抱拳,笑道:“原来足下就是金国四贝勒皇太极殿下,闻名不如见面,一向听闻金兵乃虎狼之师,今日一见,果然是如狼似虎,看来我大明真的要严阵以待。战书在此,贵军何时来攻宁远城,鄙人等都定当恭候。”韩冰语言中颇有嘲讽之意,皇太极怎会不知,以前严禁军兵烧杀淫掠,但是兵士硬是听命努尔哈赤的,对自己的一套不肯听从,所以军纪难整,以致今天受人嘲讽之辱,本想向韩冰打听一下郑翠翎的近况,正想出口,但是回念一想,堂堂金国贝勒打听一小女子之事,成何体统。
正在此时,韩冰把战书飞掷过来,来势极猛,皇太极不敢接。河皓玉看准战书来势,只伸出右手食中二指对准战书一夹,正好夹在信封封皮上,然后递给皇太极。这样一来,韩冰、河皓玉都知道对方武功不低。皇太极接信在手,对韩冰道:“我们金国这次带了二十万大军来攻,宁远非破不可。守城官如投降,我们一定大加优待,荣华富贵。”韩冰微微一笑,说道:“多谢贝勒了,我们乃堂堂炎黄子孙,岂有叛国投敌之理?这战书最好还是你们大汗亲手拆看。没其他事情,小女子就此告辞,来日战场上见。”
韩冰说完转身要走。皇太极正想开口,河皓玉抢先说:“朋友,先别忙走,你以为金国大军是什么,你说来就来,要走就走。你对四贝勒大不敬,礼也不赔就想走了?”说完右手如闪电般快速搭在韩冰右肩上。韩冰右肩一侧,使起擒拿手,反手来扣河皓玉手腕上的脉门。河皓玉手疾眼快,举剑来挡,同时本来搭在韩冰肩上的右手成爪状,运用鹰爪功,食中二指直插韩冰眼珠。韩冰闪身避开,冷笑道:“真的是好鹰爪,怎么样,等不及战场较量,现在就想切磋一下吗,小女子乐意奉陪。”说完摆起架势。
河皓玉一听见“好鹰爪”,就知道是一语相关,心想:“这贼婆娘真会骂人!”想到这里,不禁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也不多说,舞起双爪就向韩冰扑过来,势如疯虎。韩冰见来势凶猛,又知道河皓玉鹰爪功厉害,使起峨眉派武学金顶绵掌来化解河皓玉的攻势。众旗兵看得眼花缭乱,只见两个同是女子,用的武功却一刚一柔。韩冰见久久不能取胜,不知道宁远城那边郑翠翎是否还有令要自己接,不禁心急,一边打一边暗暗运起太阴神功,把寒气全逼在双手,看准河皓玉腰肋处的破绽,一记冰凌神掌就拍下去。
河皓玉突然觉得腰间有一股气流压到,知道厉害,急急一掌拍出,以掌对掌。但是河皓玉修炼的武功侧重外家拳脚与剑法等功夫,所以她的剑法可以与阮鹤亭比肩,却就是内功不高,内力就逊韩冰一筹。这样硬硬地接了韩冰一掌,怎有不吃亏的道理。当下河皓玉不由自主倒退三步,胸口血气涌动,冷得全身打颤。河皓玉知道自己对了这一掌后,血气不顺畅,马上坐在地上,打坐调匀内息。
在一旁看的旗兵议论纷纷:“怎么这次河皓玉郡主被人打得坐在地上起不来?”“算了吧,强中自有强中手,你没听说过吗?”“禁声,河皓玉郡主听到你们胡说,待会起来,看找不找你们算帐?”河皓玉平时在兵丁面前作威作福,神气十足,这次当着这么多兵丁面前吃亏,这口气怎么也吞不下。内息稍为顺畅后,马上拔剑在手,挺剑刺向韩冰。韩冰见刚才河皓玉受伤,自己没有上去伤她,已经是仁至义尽,现在河皓玉稍为恢复了点就来跟自己拼命,心内也火了,举剑相迎。
河皓玉不等招使老,马上变招,横剑向韩冰右肩削去。韩冰见河皓玉剑招变化之快,自己多有不及,情知自己的剑法与河皓玉相差甚远,再打下去自己肯定不敌,于是避开了河皓玉一剑后,飞身上树,“哼哼”笑了两声道:“中原有‘自古两国交兵,不斩来使’的规矩,原来关外的鞑子却不知道这规矩,刚收到战书便要跟使者动起刀剑,今天小女子真的是大开眼界了!”韩冰知道自己在剑招上不敌河皓玉,就想在言语上拿回点彩头。河皓玉大怒,跃身而起便要上树追韩冰。
韩冰指着河皓玉喝道:“你不要不知好歹,我不是怕了你,只是想在战场上见真章,在这里就算是赢了你也没什么人知道。”说完手一扬,一块飞蝗石就向河皓玉打来,河皓玉侧身避过,但是跃势就减弱了,只好翻身落地。等到抬头再看时,韩冰早已不知所踪,树林间只有韩冰的哈哈笑声回荡。皇太极见河皓玉拦不住韩冰,伤了十几个军士不算,还被人数落一番,心中极为不快,命令五钹喇嘛前面开路,免得闲人捣乱,再失军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