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黎愿姣好的容颜上显过一丝了然。
她向来不喜与这种亡命之徒多废口舌,如不是这次的刺杀牵连到楚绥,这刺客已经在阎王殿里走几圈了。
“你说的对,放你生路是不可能的,但我说了,可以让你走的痛快些,如何?
被紫婳折磨了一辈子,死得安稳些,这笔买卖不吧!”
刺客愣了一下,许是被折磨而痛苦了一生,如今可以死的安然些对他来说诱惑太大。
又或是别的什么原因,他颤抖着说道:“我只知那日有一个妇人来过,随后我们便被安排杀光德蒙山里的所有人,其余确实一概不知。”
紫婳山的刺客,没有资格知道刺杀的缘由与目的,他们能做的只有绝对的服从,这是他能知道的极限。
就在刺客话音落下时,自远处传来了一阵钟声,悠远持久,楚绥心中明了,亥时已至。
她快速运转心法,控制神思进入此人的心海中,查看眼前这位刺客脑海中的景象。
只看到一位衣着华丽,仪态高昂的锦衣女子缓缓走入幽寂森严的大殿中,随着殿门关闭,景象消失。
这刺客所见之景,确实如他所说那般。
黎愿在查看刺客的记忆时,那刺客只浑身颤抖着,双手紧紧抓住地上泥土,试图减少自己的颤抖,以冷静下来。
黎愿将刺客的全部表现尽收眼底,语气冷淡的说道:“既如此,便成全你。”
手起剑落,殷红的鲜血飞溅而出,刺客只在瞬息间便没了气息,这一剑正正刺在要害,又不会让他太过痛苦。
走到刺客身旁,却只见他嘴角带着一丝释然笑意,黎愿伸手将他的眼睛合上,转身离开竹林。
山下,一场战争也刚刚结束,充满血污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一辆马车周围,“姑娘可问出些什么?”
南寻走近,向黎愿道,他头发一被高高束起,面色如同她眼前的女孩一般自带一股疏离气息。
而他眼神清澈明亮,左眼尾一条藤蔓样的刺纹在这血腥的夜晚让他显得有些张扬。
“只知道与一位锦衣妇人有关。”
黎愿看着地上的尸体,说出自己得到的消息,“你们这呢?”
“红泗杀的太快,他们自己又服毒自杀,紫婳山的刺客,很难得到有用的消息。”
“妨,只是他们的目标是阿绥,只怕一次不成,还会再来,得尽快把阿绥送离这,确保她的安全。”
两人走向马车,红泗一袭红衣,手中握着两把带血的弯刀,正护在马车前。
“红泗,阿绥她们如何。”
红泗转身,恭敬地抱拳回礼道:“回楼主,阿绥姑娘一直昏睡着,并未受惊。”
“嗯。”
黎愿掀开车帘,看了眼车中昏睡的人,接着说道:“这波人来势汹汹,出手狠辣,德蒙山不能再待了,你与南寻准备一下,将人送走。”
“是,楼主。”红泗抬头,看向黎愿,欲言又止的模样让她眼前的人问道:“还有何事?”
红泗闻言又是低头恭敬地回答,“楼主,红泗斗胆,有几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即是不知,便不用讲了。”
“楼主,我……”红泗有些着急的抬头,却在看到楼主冷漠奈的脸时,又快速低头,“是,楼主。”
红泗很聪明,她的楼主今夜留下定是为了这位楚姑娘不再被刺杀。
但很可能会因此暴露身份,可她知道与马车里的人有关的事,楼主必定会做。
看着红泗与南寻驾着马车在黑暗中离去,黎愿转身走向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