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魏井只觉得仿佛有一只巨大的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有时间喘不过气来。
“翁老,阿魏知,阿魏不该总是对阿忆旧事重提,阿魏……”
说话间魏井双腿哆嗦,想说点什么为自己辩解,却找不到任何理由。
见状,一旁的安乐鱼连忙开口到:“翁老,晚辈不是来讨要说法的,只是想翁老给出出主意。”
“嗯~今天,说法和主意我都给到你。阿魏就去领了蟹刑吧,今天傍晚交海边行刑,你记得告知全族人观刑,我乏了。”
翁智冲着安乐鱼说完这番话,就挥手示意二人出门去,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他的喜怒。
话音未落,两人的腿已经又一次颤抖了起来。
可是翁智的挥手两人是看在眼里的,顾不得多问,安乐鱼只敢将早已瘫坐在地的魏井拖拽出屋。
蟹刑,顾名思义和螃蟹有关,是能异界最重的一种刑罚。
受刑者在受刑前会被用手腕粗的藤鞭打得皮开肉绽,然后再用螃蟹最喜欢的水草熬成的汤料沐浴,最后将其与交海里食肉性螃蟹放在一个大木桶中整整一个时辰,期间即使疼晕过去也会有专人负责将其弄醒,直至刑法结束。
能异界已经近百年人领过蟹刑了。
翁智本不想如此,可是魏井屡教不改,一心想着消失的酒九,全然不顾全族人的性命,居然将主意打到阿忆身上,企图谋得一丝丝希望。
傍晚的交海格外美,夕阳的余晖打在平静的湖面上,偶尔有鱼跃起,激荡出圈圈涟漪。
两个时辰不到,能异界的上千号人已经黑压压地将刑台团团围住。
刑台的柱子上魏井已经是皮开肉绽的样子,耷拉着脑袋。
她身旁是一个半人高的大木桶,木桶里是上千只精心挑选的螃蟹和一个时辰前魏井沐浴时用的海草水,半米远的邢台周围都能听到螃蟹的蟹钳挠木桶的声音。
邢台底下的族人大都皱着眉头,仿佛那个蟹钳是挠在自己身体上一般。
“今奉翁老令,对魏井施蟹刑。今天如此兴师动众,就是想我族所有人以此为戒,不可妄生邪念,置我上千族人的安危于不顾。我能异界人万万不可出界,出界者的下场会比她今天更惨。”
“是!”
台下的齐呼足以证明今天此举的威慑之大。
“好,行刑!”
安乐鱼话音刚落,魏井就被两个族中的壮者拎到了木桶中,紧接着的是魏井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扯喊。
估摸着时候,魏井那边的刑罚也快结束了。
翁智将早早备好的药膏放在魏井屋里的桌上,便出了他15年未曾踏出过的大门,向来往门的方向走去。
来往门,作为能异界和普通界的唯一通道,原本一直由法力高深的门氏族人幻化的门栓锁死,可是由于门氏族人的出逃,此门至今需要专人看守。
而门氏族人又世代单传,前任门栓职责者不与接替者进行交接仪式,接替者法获得幻化为门栓的力量,法担起守门的大任。
“站住!”
面对离来往门越来越近的翁智,守门的一个少年人立马严声将其叫住。
这个少年不识得翁智也不奇怪,毕竟他才和阿忆差不多年纪。
“翁老?!”
闻声赶来的男人一眼认出了来人正是族中老者,成人礼时就是这个老者为他牵的礼。
“你还识的我,这娃娃多大了?”
望着眼前这个和阿忆差不多大的少年,翁智不由得问起来。
“回翁老,快十八了。”
“嗯,你们随意,我就来转转。”
望着眼前的景象,翁智不由得触景生情。
想当年,他翁智也是一个活脱脱的少年,也有一个决心过命的挚友。
可是,如今一切都变了,已然很难回到从前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