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难过是假的。凌曦为了躲避夜聖与东方千域蜷缩在窗柩下崖壁上的缝隙中,听着夜聖的呼唤,每一声她都抓紧了自己的心口窝。
她的每一个动作东方千域都捕捉到,她带着悲伤的举动全部被他收入眼底。
夜聖离开后,凌曦和东方千域从窗下钻出,东方千域先跳进屋中,抬手就要去扶着凌曦,可是凌曦看着他递过来的手并没有将自己的手搭过来。她扶着窗子一跳跳回了房间。
看着敞开的大门,东方千域伸出一根手指抵在自己唇边,他示意凌曦不要出声,自己出去看夜聖有没有走远。
凌曦却道:“不必。”
对凌曦说,她了解夜聖,一起生活的十几载,还有后面在凌府的那些日子,凌曦更看清了夜聖这个人。
他会难过,会为凌曦有一刻的失神,可是若是遇到家国大事时,权谋大事时,他的理智超过他的感性。曾经夜聖选择离谷归国,他的一步一步都是在为自己的宏图大业铺路。他对权谋的向往远远超过一切。
也许,他生来就是有野心的,可是因为他当时并没有在险恶的朝堂,而是在一个傻子一个呆子的灵谷,他暂时收起了他的野心,随着元婪离去,他那颗心重新生长,而他也变了。
凌曦面表情的坐在原地,她眼底的光已经黯淡。
东方千域顺势坐在凌曦的对面。
“我听见,刚刚他说他要抛下一切?”
凌曦冷哼一声。
“十几载的野心,他若是可以直接放下,那他当年就不会违背师傅的承诺舍下我。”
“那你。”
东方千域试探的问:“你是不是在难过?”
“若是难过,在我面前,不必忍着,大哭一场就好。”
凌曦悠悠转头,目光落在东方千域的脸上。她莞尔一笑,碎发下一双眼重新恢复了原本的光芒。
“难过!怕是夜聖会比我难过。他会如往常一般毫破绽的处理好国事,可是当他若有空闲时,哪怕只是一瞬间,他想自我时也会彻夜难眠。”
“与其相互折磨,共同难过,不如让他独自难过。”
“他会痛,他越痛,我越开心。”
东方千域挑眉道:“当真?”
凌曦眼帘低垂,她拿着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回答时避开了东方千域的目光。
“自然。”
凌曦的细小表情落入东方千域的眼底,东方千域心中瞬间明白对面姑娘与夜聖的情感到底到了何处。
可是有的时候就是明明看清却要装着看不清。
“姑娘如此潇洒,拿得起放得下,如此纯真性情。在下佩服。”
“东方公子有一点不好,东方公子可知?”
东方千域眼眸微亮。
“什么?”
凌曦淡淡道:“你在夸人时候,情绪太满,以至于有些假话听起来更假了。”
东方千域嘴角扬起,露出白皙的牙齿。
“这都被姑娘发现了。看来姑娘果然懂我。”
凌曦秀眉轻拧,她两手捧着茶杯豪饮几口,脸上带着轻微的嫌弃。
“对了。”
凌曦重新转过头望向东方千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