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姓名,戴面具的英雄。
白雾很快就猜到了某个可能性,但他无法理解,这怎么可能呢?
“戴面具的英雄,应该只有一个。”
联想到井六的话,白雾确信电话亭是可以改变因果的。但电话亭改变的因果,都是食城的,这里并不是食城,而是百川市。
“至少这个面具怪人不是我。”
事实上在食城的街巷里,将面具递给林锐的时候,白雾就在想——面具是自己在调查军团的兵器库里找到的,那么最早是谁将面具弄丢了的?
白雾还记得第一次看到面具时的备注——【这个面具和你有一定缘分,你曾经在第九病院里看到过与它相关的零星记载。】
他原以为,所谓的缘分是指自己在红殷的区域里看到了部分记载,又恰好在兵器库里找到了它。
但现在看来,面具跟自己的缘分可能远比想象中要深厚。
“正确的顺序应该是有人弄丢了面具,调查军团的的人捡到了面具,而我挑中了面具,在食城的电话亭里,我将面具给到了林锐,但同时因为那个区域的特殊规则,我自己还保留着面具。”
“虽然我将面具给到了林锐,但这里的时间线和食城对不上,林锐等人……其实也很难活下来,那这次遇到的,应该就是历史上真正的面具怪人了。”
他没有困惑很久,记忆很快袭来,历史上第一个面具怪人的身份即将揭晓。
于此同时,隔壁房间里,穿着白色睡衣的女孩,已经来到了白雾的身边。
她感觉到了一股难以言说的熟悉感。这种熟悉感让她下意识的觉得亲近。
七百年前的某一幕,似乎在脑海里重现。
……
……
在姜焕,何淑红,林易平三人死后,诅咒女彻底封闭了自己的内心。
黑猫身上流动着黑色的火焰,无时无刻不提醒着,正常人类对于诅咒女的怒火。
但凡有人靠近这里,就会看到巨大的黑色的鬼影。她如同从地狱爬出来的魔女,在向所有人警告不准接近自己。
这个举动似乎也表明了,她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怪物,一个活着的诅咒体。
她已然做好了孤独至死的准备,已然决定了永远的活在自己的一方小世界里。一旦有了这种觉悟,外面铺天盖地的谩骂与指责也都显得无足轻重。
她与他们似乎已经不再处于同一个世界。
可就是在这个时候,有个戴着面具的人,霸道而强硬的闯入了她的世界。
记忆里的这一天极为的阴沉,白雾所看到的画面,是一个戴着面具男人,在昏枯藤老树昏鸦的色调下,他一只手提着某个袋子,另一只手抚摸着黑猫,流动的火焰似乎根本无法灼伤他。
天空中阴云密布,这个男人的降临,与前面几个人截然不同,他完全没有那种仿佛能够改变诅咒女命运的气质。
只是很平淡……又很突兀的出现。
代表着厄运的黑色物质,再次凝聚成恐怖的鬼影,但戴着面具的男人毫不在意,他仿佛一个霸道的神明,手轻轻的一挥,厄运居然瞬间消散了。
作为旁观者的白雾,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震惊无比。不仅仅是这瞬间让厄运消散的强大手段,更是因为眼里弹出的备注——
【你居然想要窥视他,你与他的差距,就像是你与农场主的差距一样,你们有着鱼龙之别,虽然他以前也是鱼,总之我可没有办法窥视到更多地信息……我只能告诉你,他是货真价实的人类。】
人类?六个带着井字的家伙,在白雾看来已经算是半神,无法观测他们,白雾倒是不奇怪。
但为什么会有人类也无法观测的,这个人……比矮哥还强?
这种驱散厄运的手段又是什么?是某种能够压制序列和词条的力量么?
面具怪人的本体,或者说真正的初代面具怪人,如果死于校长之手,在白雾看来应该不会太强。
现在呈现在他眼前的情况是——这个人强到连普雷尔之眼都无法探测。
这意味着对方比自己高了不止一个阶位。
诅咒女惊慌的看着面具怪人,她惊叫了一声,黑猫就像是感应到了主人的不安,迅速的从面具怪人身边离开。
“你,赶紧离开这里……不然会死!”
和留在纸条上的字一样,她说话也是简单直白。
“你这个语气配合你的表情,你是在担忧我,还是在驱逐我?”
没有听过的声音。
白雾也许是这个人用了假音,这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但又完全无法和现有的声音匹配。
“我是不祥之人,你快走吧,你会被我害死的。”
“这些厄运吗?它们可波及不到我,我是来拯救你的,我猜你也不想一直留在这里被人利用。”
白雾忽然发现,这个说话风格……似乎也有点熟。
诅咒女的表情从惊慌慢慢变成了不解,但她也发现了一件事,那些如影随形,且还在不断扩散的黑色物质——竟然消弭了。
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黑色物质便是带给人厄运的东西,确切来说,是吞噬人气运的某种能量。
她可以操控这种能量,却无法将其收敛。可眼前这个带着面具的人竟然做到了。
诅咒女感觉到自己的力量似乎被某种强大霸道的规则给压制了。
这是否意味着——这个人能够抵抗自己的诅咒?
“哈哈哈,看你的表情,是不是发现了我和其他人不一样?虽然你还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不过我可以提前告诉你,你并不是所谓的诅咒扩散体,这一切也和宿命没有关系,确切来说,你是少数的幸运儿,在新时代到来前,你就已经拥有了让人垂涎的力量。当然,在我面前这股力量失效。”
“我……听不懂。”
“听不懂也没有关系。今晚我会带你去找到这个校园的秘密。”
面具怪人从窗沿上跳下来,离诅咒女越发近了些。从未与人如此靠近,让诅咒女有些不适应:
“我不能离开这里的。你走吧,你真的会被我害死的……”
诅咒女原本想要赶走这个人,但她最强大的攻击手段,已经被面具怪人彻底驱散。
确切来说,是那股能够吞噬他人气运的黑色物质,仿佛被一股更为霸道的力量,死死的压制住。
“且不说我不会死,但就算死了也没有关系,死亡不过是下一段旅途的开始,告诉我你的名字。”
面具怪人打断了诅咒女的发言。
而整个记忆景象,因为白雾内心的惊诧,变得模糊起来。
死亡只是下一段旅途的开始。这句话他是听过的。在父亲将死之前,曾经便说过这么一句话。
这是巧合么?
面对世人恐惧的怪物也好,面对让无数人悲愤的往事也罢,白雾几乎不会有太大的心里波动。但听到这句话,他的心境忽然有些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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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才对……不可能是他。”
黑色的披风加上面具,以及到连普雷尔之眼都无法分析的强大,让白雾对这个人,感觉无比熟悉又陌生。
白雾死死的盯着面具怪人,尽管普雷尔之眼已经表示无法窥视。但只要强制在意识里呼唤眼睛,是能够让普雷尔之眼进入某种超频状态的。
在红殷的梦境里,在旅行者的“众生平等”压制下,白雾就做到过类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