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年若六旬,满头银发,但满脸红润,显得心宽体胖,儒雅之士身材修长,仪表堂堂,两人看上去非贵即富。
“母亲,儿子今日能赴京为官,还是您深谋远虑的结果,要知如今,朝廷各衙门人满为患,就是重金送礼,也难进其门。”
老夫人端着青茶杯抿着红茶,缓缓的说着话,显得极有素质,“当年为母顶着压力下嫁你父,可怜你未及成年,他就已离世,皇甫家虽颇有家产,是清远巨富,但人丁单薄,在官场没有靠山,稍有差,就万劫不复。”
“是,皇甫家就儿子和堂兄两个男丁,堂兄打理家族生意,儿子一心科考,兄弟照应,加上儿子在绍兴为官时,在临安府置了不少房产,也算发扬光大了。”
“端木,也算你争气,十年科考,名中甲榜,多年为官,兢兢业业,四平八稳,只因人丁单薄,望着你娶妻纳妾,为母也不多言,你大娘子肚子争气,诞下二子二女,众姨娘各生一个子女,现在已是儿女众多,不可学往日,妻妾不分,今后你得安心,安顿好内宅,不让他人抓着把柄,才是正理。”
皇甫端木起身领教,“母亲教训得是。”
老夫人压压手,示意他坐下,“我瞧着婉儿这丫头自楚氏离世后,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不如让她留在我身边作个伴吧,日后记在大娘子名下,算有个嫡女身份。”
皇甫端木黯然,楚氏是妾室,育有一女,叫婉儿,排行第七,三年前亡故,对这个女儿,他的印象并不深。
“也好,母亲身边养着个女孩,也热闹些,儿子这就知会下大娘子。”
说到儿女事,皇甫端木满脸欣慰,“江儿,浪儿马上科考了,但愿能高中,虽然年年战乱,盼儿的婚事被耽搁二年,这次能与东阳伯爵府梁家联姻,也算因祸得福了。”
皇甫端木育有四儿四女,男孩的名分别叫江,浪,波,滔,其中江,浪是嫡子,波,滔为庶出。
女孩名分别叫盼儿,迎儿,欢儿,婉儿,其中盼儿,欢儿为嫡女,迎儿,婉儿为庶女。
老夫人听着,笑道,“这门婚事皇甫家自然是高攀了,只是这东阳伯爵府也比不了往日,他们的家业在北方,在临安府的日子并不好过呢,与我家联姻,未免不是看中了陪嫁喽。”
皇甫端木嘿嘿一笑,拱手说,“还是母亲看得透彻,高官的嫡女未必会嫁!,唯有儿子这中等偏下的正六品人家正合适。”
“家嘛,得好生经营才是,想那梁家祖上,是何种荣光,风头正盛时,一个六品官,别说下嫁,只怕正眼都不会瞧。”
“还有你大娘子孟家,昔日老身求亲时,不知费了多少口舌,花了多少心血才求得这门婚事,可是他家儿女全没他老子的风采,目前只有你大舅哥是个从五品吧,可惜了他们身后的这座大靠山。”
皇甫端木笑着,“儿子能顺利进京,也得了些他家一些帮衬,可惜女婿终究是外人,资源还是享受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