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宗贵搓着双手,嘿嘿的笑着,“先生又不差这几文钱嘛。”
炳叔呸着口,“你们刚来时,先生稀饭管饱,你一个能吃半锅,这庄子来了这么多人,以为先生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么,快滚一边去。”
孙氏接腔,“是呵,小妇人一家逃了上千里路,还没遇到过先生这种善心的人,俺家哑巴虽不能说话,但心思明亮着,他憋着劲头想回报先生呢。”
朱宗贵讪笑着,不接话了,在一边帮着将分类的蔬菜装车。
这时伺候张云天的老妈子韦妈妈拿着双亲手绣的布鞋和一封信走着过来。
炳叔一见,忙放下手中的事,乐癫的跑过去,“韦妈妈,有事在门口唤我一声就是,何必亲自跑过来呢。”
他虽然在外经常替张云天跑些差事,但哪敢与近身伺候他的人相比。
胖墩墩的韦妈妈闻言笑道,“这可是私事,还得劳烦炳叔将信和鞋子丟在郡王府的门房手中,请他们捎给我儿子。”
此时,张云天在临安府南城十字路口的大宅院,被郡王府五虎将簇拥在一个书写着静安阁的木亭内。
张云天和郭师禹对坐在亭内小圆桌边的石凳上,其他人或坐或立。
焦海握着拳头,咬牙狠声嚷着句,“哪个张将军竟然将常德营的营地,设在军营之外,真是欺人太甚。”
原来常德营募军,已有百余人报名,南郊军营中郎将张崇,竟然将他们安排在西面的军营外,而且地面又不平整。
张云天拍拍小桌上的训练细则,这是他亲自书写的,有训练体能,练习械斗技巧,提高士气,团队合作等内容。
“妨,军营的势力,本就综复杂,各有后台,一个中郎将如果没人授意,是不敢打普安郡王脸面的,待营房建好之日,我自会亲自训话,往后,你们只管按着细则,从严练兵,别丢了郡王的脸面才是正理。”
郭师禹昂身而起,向他躬身作掬,“云天老弟,在坐的兄弟都是郡王最早的一批跟随者,还被你亲封为郡王五虎将,我等也是亲如兄弟。”
顿着下,又在继续说道,“我姐故亡得早,大哥安于现状,外甥且年幼,现在贤妃娘娘又重病,郡王的日子难熬,兄弟们看在眼里,急在心中,某有一俯腹之言,不知张讲不当讲。”
张云天望着他,又将目光扫了下众人,淡然一笑,“你都开口了,我还能拦着你么。”
郭师禹直盯他,缓缓开口,“郡王自小饱读经书,是个有大志向的主子,而云天是他在这世间唯一称兄道弟之人,来日必有一番作为,如今大宋重文抑武,北方又沦陷,从现在起,我等兄弟愿跟随云天来日收复失地,建功立业,光宗耀祖。”
焦洪插说一声,“对,虽说生死有命,但我等兄弟愿意跟随云天富贵险中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