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山河在壮年时才得到一个女儿,也就是沈瑛姑,他在蛟龙帮风头最盛之时,便开始将帮务交给侄儿沈敦煌打理,在三余年前,他更是将帮主之位禅让给侄儿,从此江湖中再他的消息。
沈瑛姑现年二十三岁,因喜穿红袍,喜欢打抱不平,江湖人称她为红衣女侠,之前,她从不过问蛟龙帮的事务,只是在一年前之时,江湖上突然传言她成了蛟龙帮的付帮主。
常柏望着张云天,知道他对此行很重视,说话有些底气不足,“先生,我和孟达兄弟俩曾与沈姑娘合作过数回,承她看得起,一直是以朋友相称,这次的事情能否办成,我也实属底,毕竟蛟龙帮其他高层人物,我兄弟俩说不上话。”
张云天一脸淡定,随意的摆着手,“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只要我们努力争取了,结果是不重要的。”
他说完之后,在心里还不忘为常柏默哀,沈瑛姑有如此一个传奇的父亲,常柏追妻之路不比后世的万里长征之难度小,但他也没出声打趣。
“老大,这北方的面食太粗糙了,我去看看一楼有什么好吃的,顺便带几壶酒上来,”洪海在一边插着话。
张云天挥手让他自便,焦海顿时噔噔的健步下楼去了,望着他的背影,他不由转头对焦洪笑问一句,“你兄弟俩准备什么时候娶妻,年纪可不小了。”
焦洪是老大,闻言嘿嘿一笑,“我父母早亡,唯有三兄妹相依为命,妹子嫁人时,家里穷,拿不出什么嫁妆,好在这几年,我兄弟俩有些俸禄,能时不时的帮衬着,加上妺子两年前生了个大胖小子,在夫家地位也算稳了,小日子过得还行,这次跟着老大出征,如果能侥幸活着回来,咱兄弟俩算计着,也该娶个妻,如果条件好,还能纳个小妾,就盼着以后回家,有人热炕头,还能生几个小崽子,传宗接代。”
张云天讥笑着,“就这点出息了。”
焦洪浑不在意,反而认真回着句,“回不来也没关系,请老大和郡王将我兄弟俩的抚恤金交给我妹,告诉她,如果以后再生了儿子,一定让他姓焦。”
听着他的话,张云天愣了一下,随后才接上一句,“好,不过,想活下来也容易,后面的时间抓紧练功吧。”
说话间,焦海兴冲冲的回到了桌边,他发现了茶楼的厨房有不少大菜,已点着一只囱水猪头和四只猪腿,另还有两个大菜,这个份量可不少,郡王府的侍卫们喜欢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反正都是不差钱的主。
闲聊片刻,小二送上了酒水及大盆囱水猪头。
张云天提着一个酒壶,径自走向另一桌靠窗户的桌子,正是之前他关注的两个老者,他客气的召唤着,“小子张云天见过两位先生。”
两位老者顿时一齐望向他,只见一个衣袍光鲜的浓眉少年郎,正举着酒壶,问着自己两人,“可否请两位喝两杯。”
青衣人连忙站起,抚摸着自己半尺灰白的长须,望着张云天笑赞一句,“好一个俊伟的公子哥,不嫌弃的话,就请在老夫桌边安坐吧。”
随后侧着身子,摆出个相请入坐的手势,张云天也毫不客气的边走边说,“打扰两位老丈了。”
放好酒壶,安坐后,他再次自我介绍,“两位先生,小子张云天,来自临安府。”
这次接话的是灰衣人,他神态谦和,“公子哥原来是京城人,怪不得眼生,老夫姓顾,他姓穆,是睢阳本地人。”
张云天拱手,“见过顾伯,穆伯,两位是本地的乡绅豪杰,今日相遇是缘分,不如小子请两位边喝边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