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指着停在坪中的马车,“小梅,陪我上马车,我想哭一场,常柏,你去陪客人,我晚些再去。”
“我不能走,”常柏拒绝离开。
“你走吧,我只是个六品官员家的庶女,还不一定配得上你家名动天下的将军呢。”
这句话触动了常柏的内心,他即为自己,也为七姑娘,为张云天解释道,“将军还是一介平民,身分文时,就敢与郡王称兄道弟,带着五百名铁骑,也敢攻破万里之外的上京城,七姑娘,将军岂会是计较世俗中的门第等级观念之人。”
上了马车后,婉儿扑在冬梅身上,哇哇大哭,冬梅的衣棠片刻间便染湿大块,她只是声的轻拍自家姑娘的后肩,感觉她的身体抽动越来越轻,哭声越来越低时,这才开口劝慰。
“姑娘别担心,时到今日,以老爷的性格,肯定会派人接你回家的,”冬梅顺手塞着一块手帕给姑娘。
婉儿痛快的哭了一场后,感觉心中的郁闷已消失一空,这才抬头,拿着手帕轻擦脸上的泪痕,只是通红的眼圈可没那么容易消失,于是便轻声与冬梅拉起着家常。
“我俩只是两个弱女子,如果不是有祖母的撑腰,岂敢走出皇甫家的大门,要不,明日我要他们派人先送你回家,你将我在这里的情况告诉祖母,免得她老人家担心,待这里的客人离开后,我也会回去的,这里再好,成亲前,我是不会再来的。”
冬梅浑不在意的嬉笑道,“我只是个侍女,没姑娘那么多的规矩,以后想来就来。”
“你这小妮子,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还想来便来,怎么整着没脸没皮的了。”
“七姑娘说的好没道理,作为七姑娘的陪嫁丫头,我到未来姑爷家,传个口信什么的,怎的就成没脸没皮了。”
随后她腰上被婉儿掐了一把,痛得呀呀直叫。
孟达将沈瑛姑一行人安排在听雨阁歇息,听雨阁是一处单家独院的大宅院。
宅院内有前后院,也有前厅,偏厅,内堂,众人在偏厅安坐,照顾婉儿起居的四名女使很快端来了水果点心及泡茶。
沈瑛姑此时已将披风脱掉了,穿着一身紫红折边绣花绵衣,正容光焕发的坐在客位上,在品尝着各种特色糕点。
孟达正与顾延东,骆峰两人在客套着,顾延东和骆峰早年都是江湖成名人物,只是两个人都是比较低调的人,有传言他俩积攒万贯家财后,便随着师父沈山河一起退隐江湖了,没想到今日出现在藕塘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