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穗最近很苦恼。
她一贯过着平淡如水的生活。她一个人上学,一个人学习,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回家,但最近这种习以为常的生活被打破。
譬如吃午饭的时候,她的对面会突然出现一个Apha,这个Apha很自觉地坐下,并且还说:“不好意思祝同学,周围实在没位置了。”简直是睁眼说瞎话。
这个理由存在了两天,后来Apha也不编了,索性变成“祝穗同学,我可以坐你对面吗?”。
祝穗不会拒绝任何人坐她对面吃饭,不论熟或不熟,毕竟食堂位置是公共资源。而得到肯定回答的Apha则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连非易感期时浅淡的信息素都明媚了几分。而且Apha发现自己吃得慢之后,还会偷偷降下自己吃的速度,和她同步。
祝穗实在想不通。和她一起吃饭难道是件很有意思的事吗?她不好意思主动提起这件事,只得将吃饭地点从二楼变为三楼或一楼。
所以之后几次吃饭,林遂初都找不到她。只有在放学时,她能暗戳戳看两眼祝穗离去的背影,像只被主人遗弃的狗,可怜极了。
为什么高中的祝穗会这般不好相处啊。林遂初在房间里边做导数题边思索,想了半天,苦恼地将笔按在桌上。
“数学……”她嘀咕一声,然后如梦初醒地打开微信,迅速敲下一句话。
林遂初:上次的事我还是很抱歉,不如我给你补习数学吧?
祝穗:没关系,小事而已。
林遂初:可是这样会让我寝食难安,郁结于心,然后形容枯槁。
祝穗:?这么严重吗?
林遂初:你要是不同意这个做法,那我们可以换成最早的那个。
祝穗:算了,那你给我讲一下这道题吧。
祝穗发来一道压轴题,恰好林遂初前两天刷过,这题有关极值点偏移,其实不难。
为了显示自己的诚心,林遂初左手举着手机拍视频,右手给她解题,辅以详细的思路解析。几乎是一气呵成地发给她了。
但是半晌,祝穗那边也没有回应。
林遂初纳闷,便问:是我讲得不好吗?
祝穗:不好意思,听不懂。
林遂初:哪听不懂?
祝穗:说不上来。
说不上来……说不上来好啊,林遂初眼疾手快地回复:那明天午饭你把题带来,吃完,我们一起去找个空自修教室,我给你讲讲。
祝穗:也行。
林遂初:食堂二楼老地方吗?
祝穗:……嗯。
林遂初:以后每天都这样,你有不会的问我,我隔天当面教你。
祝穗:啊?
林遂初:你不可以吗?
祝穗:倒也不是不行。
林遂初:那就这么说定了。
对话结束。
林遂初松松靠着椅背,眉毛微挑,愉悦地畅想未来:每天讲题意味着每天能见彼此,感情自然而然就会升温——那结婚还会远吗?
第二天,林遂初如愿给祝穗讲题,祝穗如约听她讲题。
“极值点偏移其实是这么一回事,你不要怕……”林遂初为了给祝穗讲得通俗易懂,打了好几遍腹稿。
果不其然,祝穗不再眉头紧锁,直到最后她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脸上甚至有几分欣喜。
见状,林遂初从书包里掏出一张自己打印的题,递给祝穗。
“一共两道大题,做完拍给我,我再把答案发你。”
“好。”祝穗点头,“真的很感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