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洗完衣服,还没来得及拧干,孔令榆就带着铁头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两只兔子,“铁头抓的,晚上烤兔子。”
米乐一听要吃烤兔子,哈喇子流一地,蹦起来抱着铁头亲了好几口,被孔令榆拎着脖领子扯开,气急败坏地吼他:“我的狗,谁让你亲了?”
米乐莫名其妙,刚才还好好的,又吼他,这人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亏他还觉得他是个好人。
“衣服洗完了吗?”
“洗完了。”米乐委屈巴巴地低着头,刚才那种新皇登基的感觉果然是觉,孔令榆就是地主老财,小白菜的恶婆婆。
孔令榆三两下把米乐刚洗完的衣服拧干,麻利地拿到院子里去晾,又折回来把两大桶脏水倒掉。
“你不检查检查我洗得干不干净,有没有把你的衣服洗坏?”米乐跟进跟出。
他觉得自己第一次洗衣服洗得很成功,很干净,也没有把衣服洗坏,很想孔令榆能夸夸他,找回把炕烧坏的面子,谁知这个家伙连看都没看一眼。
“不检查。”给米乐打扫完战场,孔令榆又去厨房收拾兔子,放血剥皮一气呵成。
米乐没听到想听的夸奖,气鼓鼓的,地主老财这个时候不是应该使劲挑毛病吗?他看都不看,还让他洗干啥?脏死他算了!
他正生着闷气,孔令榆突然又加了一句:“你洗什么样我都穿。”
米乐心跳加速,这个憨批,要么不说话,要么瞎说话,平时闷不吭声,聊天是这种风格的吗?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撩不自知?
还好他不是大姑娘,不然还不得被这小子撩得合不拢腿?长这么帅,不知道将来要便宜了哪家村花。
孔令榆收拾兔子,他帮不上忙,就围前围后跟着他转,孔令榆倒也没说什么。
米乐看着他给兔子开膛,一把剪子从下往上整整齐齐一剪,砍头去尾,麻利地翻了几下,一整张兔皮就下来了。
他又拿一把小刀,把兔皮上连着的脂肪刮掉,就把两张兔皮扔给米乐,“去把兔皮洗了,找个地方挂上。”
“怎么洗?”米乐嫌恶地看着带血的兔毛,毛骨悚然。
“用水洗。”
“哦,呵呵。”
他问了句废话,他也答了句废话,于是米乐用两只手指夹住兔皮,不情不愿地走开了。
等他洗完兔皮晾好,孔令榆已经在院子里升好了火,“外边冷,你在屋里等着,我烤好端给你。”
“别啊,”米乐急了,“那多没感觉。”
孔令榆瞪了他半晌,看他没有要屈服的意思,进屋拿了一件羊皮大衣和雷锋帽,“穿上。”
米乐兴高采烈地在火堆边坐好,看着孔令榆一边翻烤兔肉,一边往上面撒盐,没一会儿,烤肉的香气就出来了。
“你看,有这火堆烤着,我一点都不冷。”他一边吃着孔令榆切给他的油最多的一块肉,一边卖乖,话还没说完,连打两个大喷嚏。
孔令榆皱眉瞪他,“会喝酒吗?”
“会呀!你有酒吗?”听到酒,米乐眼睛亮了,他已经好久没喝过酒,早馋了。
青年点那几个男知青倒是去偷过几回酒,但是他们跟他关系不好,都不带他。
孔令榆从厨房拿出一坛烧酒,“少喝点儿暖暖身子。”
“那怎么能行?”米乐一把抢过酒坛,豪气干云,“小爷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千杯不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