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水是天上的水,干净着呢,怎么不能洗澡?村里的秦老师还拿它煮茶呢。”孔令榆这次没惯着他,“想用井水自己去打。”
米小少爷当然不可能自己去打井水,哼了一声,脱掉棉衣棉裤穿鞋下炕,“你们秦老师还挺风雅。”
双脚刚一沾地,他就觉得有一股寒风从门下面吹了进来。
在这种坚苦的条件下想痛痛快快洗个澡是不可能的,他先洗了个头,然后用包着皂角的湿毛巾伸进衣服里擦洗全身,再把毛巾洗干净,迅速擦掉身上的泡沫,这个战斗澡就算洗完了。
潮湿的皮肤被冷风一吹,感觉比刚才还冷,米乐打了个寒颤,把毛巾扔回盆里,火速窜回被窝。
孔令榆倒完了水,也进屋准备睡觉。
米乐像是想起什么,皱着眉一脸嫌弃地问:“孔令榆,我怎么从没见过你洗澡?你是不是根本不洗澡?脏死了,不要挨着我睡。”
听到他这么说,孔令榆脸都要气歪了,上炕的动作停顿在半空,没好气地说:“不知道昨天晚上是谁像个八爪鱼一样扒在我身上,早知道这人这么没良心,我就不修炕,不冻死他也脏死他。”
被他猛然提起自己昨天晚上的行为,米乐顿觉脸火辣辣地疼。
他转过身背对孔令榆,把头整个埋进被子里假装自己不存在,孔令榆却不依不饶地把他从被子里挖出来,用两根手指掐住他的脸问:“我这么脏,昨晚有没有臭死你?”
“没,没有,你不臭。”要是真的臭他就算冻死也绝不会进孔令榆的被窝。
迫于他的淫威,米乐不敢再大放厥词,捂着大被正襟危坐,乖顺地吹起他的彩虹屁,“你好厉害,要是我像你这样从来不洗澡,一定臭死了,你是怎么做到的?能不能给我分享一下你的心得和经验呢?”
“你想知道?”孔令榆笑容蛊惑,一把将上衣脱掉,露出精壮的上半身。
米乐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差点咬了舌头,“哎呀妈呀,你噶哈呀?”
孔令榆手上动作不停,脱完衣服又脱裤子,在米乐愕的目光中瞬间脱了个精光,露出修长笔直的两条腿。
就在米乐眼神闪躲,不知道该往哪看的时候,孔令榆就这样光着身子走出屋外。
“哎!孔令榆!”米乐见状连忙抓起他的衣服,披着大被追了出去,“哎呀,就算你因为不洗澡而感到自惭形秽,也不用自寻短见啊!”
这零下几十度的气温,就算穿着衣服站在风里都要冻僵,这傻子这样跑出去,可不就是要自寻短见么。
天空被雪地映得如同白昼,米乐追到大门口,就见孔令榆抓起地上的雪,从容地擦洗全身,冰雪在他身上化开,汇成小流顺着肌肉线条向下流淌,很快,他全身都湿透了。
孔令榆抹了一遍皂角,又用雪清洗干净,慢悠悠走到门口却不进去,而是一手支着门框,俯身看着目瞪口呆的米乐,“学会了吗?我的心得和经验。”
米乐抬头,就看见他精致深邃的五官给他近距离的美颜暴击,米乐低头,又看见他线条紧实流畅的长腿和八块腹肌。
也不知是被孔令榆吓的还是什么别的原因,他突然心跳加速,一把掀开自己身上的被子蒙在孔令榆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