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给你买裙子？”
程糯笑了笑，说：“确实没买，不过，买了我也不会穿。”
李记者挑了挑眉，问：“哦？为什么？”
程糯淡淡地说：“女为己悦者容。”
李记者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好一会儿，才听明白。
他噗嗤一声笑，说：“在场这么多人，没有一个是你喜欢的？”
程糯摇头：“没有。”
她喜欢的那个，没来，她不让来。
李记者笑得舒心，道：“其实，这次再见到你，我觉得你变了很多，完全没有初见你时的怯弱和拘谨。”
“虽然你努力掩藏自己，装成往日的模样，但我知道，你早已不是当初我在山里第一眼看到的那个程糯了。”
李记者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感叹道：“这一年，你吃了很多苦，是不是？”
一个在大山里，能爬悬崖峭壁挖草药的孩子，却在大城市里，从楼梯上摔成重伤。
李记者不是傻子，他见过太多人心险恶，知道城里人未必比穷山沟的刁民良善多少。
不过是各有各的恶！
所以，哪怕知道程糯在装，他也愿意帮她一把。
听着李记者的话，程糯仍是笑笑，并没说话。
李记者叹了口气，没再多说什么。
刚好，副台长抬手，招李记者过去，他便留下程糯，自己走了。
李记者刚走，程糯身后，就传来了一声刻意的嘲讽。
“栩栩，这不是你那个脑壳都摔爆了的穷酸姐姐吗？怎么你家举办宴会，也穿得这么丑？”
程糯听到声音，转过身，看到了身穿银白色礼服的戚栩，众星拱月般被几个女孩子簇拥着。
程糯的目光一一扫过这几个女孩子，认得她们都是戚栩的高三同学，元旦出事那晚，她们都有份戏弄原主小可怜。
戚栩看着程糯，目光充满了挑衅和优越感。
戚栩还在那里装：“姐姐，妈妈不是给你买了好几条裙子吗？你怎么不穿啊？”
“今晚来了这么多尊贵的客人，你也不打扮一下，真当自己是灰姑娘吗？”
旁边有女孩子捂嘴笑：“什么灰姑娘，哪有姑娘，纯纯就是一堆灰。丑死了。”
程糯双手插在衣兜里，懒洋洋的对戚栩说：“衣服是抹胸款的啊？带胸贴了吗？”
戚栩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双手不由自主的交叉捂在胸口：“你要干什么？”
程糯举起手，五指成爪状，说：“我能一只手就将你的衣服，从胸口处撕碎，让你更吸引眼球。”
“要试试吗？”
戚栩顿时花容失色，赶紧后退几步，还因此踩到站在她身后的人，又引起一连串反应，顿时痛呼一片。
“啊！”
“哎呦。”
“你踩到我了。”
刚刚开口讥讽程糯的女孩，怒斥程糯：“你敢动手试试！别以为你是戚先生的亲生女儿，就可以这么欺负人！”
“看看你自己，再看看栩栩，你有什么资格跟栩栩抢戚家千金的位置？！”
“栩栩又漂亮又聪明，人家还考上了南大金融系，你呢？你考哪儿了？社会大学？还是家里蹲大学？”
“没本事还在这里穷横穷横的，谁给你的勇气，在我面前叫嚣！”
“栩栩怕你，我可不怕，你知道我爸妈是谁吗？”
女孩的高声怒斥，立刻引来周围人的注意。
戚夫人和另一个中年发胖的女人快步走了过来。
那中年女人将骂人的女孩护在怀里，说：“宝贝，怎么了？谁欺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