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皇后宫中出来后,温瑶推着晏云湛离开。
阳光下,温瑶手腕上的玉镯显得更加盈盈透亮,甚至能看出其中流光溢彩,就算是不懂行的人也能看出这个镯子绝非凡品。
“王爷,这个镯子我戴走真的没问题吗?”
既然是内定给太子妃的东西,现在给了她一个小王妃,不会让那个未来太子妃不高兴吗?
晏云湛唇角微微上扬,“不用担心,母后的好东西很多,既然给了你,就是母后的一片心意,不好推辞。”
“至于未来太子妃,皇兄此时连定亲的人选都没有,母后有的是时间重新准备礼物。”
这个镯子是皇后偏爱的,佩戴的时间又比较长,或许她原先是打算以后送给自己的儿媳妇,但是实际上皇后又哪里在乎什么东西一定要送给谁呢?
今日这一出,不过是演给温瑶看的罢了。
只是,晏云湛听着身后小姑娘那始终轻快的声音,想来她是没有理解皇后的意思,这戏是白演了。
皇后对待宫人虽然很和善,但是像是绿绮这样不怎么能控制住性子的小宫女一般是不会到近前伺候的。
之所以在今日特地给调到了身边,不过是因为这位绿绮对越王情根深种罢了。
皇后想让温瑶看见,就算越王如今残疾成了这个样子,也还是有很多姑娘喜欢。
估计皇后又是听信了她宫里那几个爱看话本子的小丫头出的点子,以为这样能让温瑶有点危机感,以此更珍惜和重视越王,好加深小夫妻之间的感情。
或许皇后的初衷是好的,但是这种弯弯绕绕的小心思,温瑶又哪里领会得到,她顶多觉得皇后是个很亲切的人。
“不过这玉倒是真的很好看!质地也好!一点杂质都没有!”
“很喜欢?”晏云湛听着小姑娘雀跃的声音,想到府中库房里还堆着几堆的玉石在吃灰。
若是一块玉就能让她这么高兴,倒也不是不可以将库房里的那几堆都送给她。
“对!可喜欢了!”
其实温瑶心里想的是,如此质地纯正的玉石,若是研磨入药的话效果一定很好......
晏云湛不知温瑶心中所想,只是被她那欢快的气息影响,嘴角再次不自觉泛起笑意。
其实自打受伤以来,如非必要,晏云湛是不愿意入宫的。
皇帝一日日加深的失望和不耐,皇后一日日的伤心和悲悯,宫人们见到自己时那瞬间绷紧的呼吸.....都只会让晏云湛心情愈发沉重。
如今有这样一个小姑娘陪在身边,反倒是觉得松快了许多。
从宫中领回了一大堆赏赐之后,二人回到越王府,又看到了另外一堆厚礼。
“见过越王,越王妃。”
丞相府的张管家已经等候多时,此时站在院中恭敬的对着二人施礼,只是那动作虽然端正,眼神中却是带了倨傲。
这是仗着越王眼睛看不见吗?
“王爷,昨日府上两位送嫁婢女与王妃之间发生了点不愉快,此乃丞相府御下不严,还请王爷王妃恕罪。”
这张管家倒是会说话,一句话就将那两个丫鬟从陪嫁变成送嫁,将谋杀变成闹了点不愉快。
还以御下不严做理由,这是打算把所有的罪过都给推到那两个小丫鬟身上,好以此让他们丞相府继续保持清清白白的名声。
毕竟昨夜,越王府再将人送官的时候,动静闹得比较大,丞相府想遮掩是遮掩不住的,此时只能想办法从源头解决此事。
“丞相府特地备上厚礼来为王妃压惊,也希望王爷能够看在王妃的面子上,让此事尽早结束,不要让彼此之间的姻亲关系受到影响。”
张管家话说的客气,其实就是希望晏云湛能主动去大理寺撤案。
虽然这件事情他们可以全部都栽赃在那两个丫鬟头上,但是越王府这边昨日提出的罪名,可是丞相府派人谋杀王妃。
只要晏云湛一日不亲自去撤案,丞相府就始终要背着谋害王妃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