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与这种复杂的情绪沈愠不懂。
她自认自己是一个很冷漠的人,除了她的妹妹。
如今她妹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她也没有什么好顾虑。
半个小时后,沈愠把针全部拔了下来。
窗外的天夏红一片,落日隐于高楼之中,瞧不清,瞧不见。
“好了。”沈愠吐出一口浊气,把银针消毒插回去。
宋闻璟一愣,慌忙去查看母亲的情况。
他清楚看见女人眼皮子动了动,缓缓睁开眼,浑浊的眼睛里面有他担忧的脸庞。
“闻璟。”宋母睁开眼,看着眼前长大了的孩子,愣怔一瞬,反应过来眼前人是她的儿子,疼惜的想要上手摸摸。
不一样了,和以前不一样。
以前的宋闻璟白白胖胖的,不似现在这般模样,仿佛一根排骨站在她面前。
听着时隔久远的呼唤,宋闻璟眼眶通红,激动的浑身都在颤抖,声音哽咽,“妈。”
似乎意识到沈愠还在这里,宋闻璟赶紧抬手胡乱把即将要掉下来的眼泪擦掉,哽咽着询问。
“我妈她现在是不是好了?”
“没有。”
“?”
“还得多扎两回才能更好,三回一个疗程,每回间隔七天。”沈愠淡淡从他们身上收回目光。
宋闻璟重重点头,感动的热泪盈眶。
“好,我能等。”他话一顿,忽然间变得局促,“你想我怎么报答你?”
“只要不以身相许,我这辈子做牛做马都报答你!”
沈愠:“……”
沈愠沉默一秒,在惴惴不安的宋闻璟身上从头看到脚,最后嫌弃的吐出几个字,“豆芽菜,我可看不上你。”
宋闻璟:“……”
宋闻璟破涕为笑,又听沈愠说道。
“报答的事情以后再说。”反正和做牛做马差不多,不过好一点。
她轻飘飘地说道,“你不打算给你妈松绑?”
宋闻璟“啊?”了一声,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宋母精神不正常的时候就已经被五花大绑起来,刚才太高兴了,一时间忘记。
他赶紧手忙脚乱的给宋母松绑,原本稳重的人在母亲面前好像变得稚嫩了,脸上挂着劫余后生的笑意,支支吾吾解释道:“这不是太高兴,忘记了吗,嘿嘿。”
沈愠简直没眼看。
离开了宋家之后,她深呼吸一口外面的空气,忽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更多的是复杂。
在彻底离开宋家之前,她终究是忍不住回头深深望了一眼,嘴唇紧抿。
和之前一样,她带着脚腕上的沙包负重小跑回去。
又好像不一样,在到家之前,她在楼下便利店买了一包烟。
这个身体从来没有碰过这种东西,刚抽一口就把自己呛得不行,沈愠嫌弃的丢一边,躺在床上准备给自己找个乐子。
她想到了江宴礼。
前两天江老爷子就一直尽心尽力推销他的孙子,刚想着,江老爷子那边就发了一张照片过来。
江宴礼靠在沙发上,一只手慵懒的搭在沙发边上,还有一只手里面夹杂着一根正在燃烧的香烟。
骨节分明,仿佛新生翠竹,手背上隐约能够瞧见青筋。
单单是一双手就能够令人浮想联翩。
他面容深邃,漆黑的眼睛给人一种阴狠的感觉没有,偏偏那一张脸却是十分有诱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