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萧辰!放开我!”
萧辰既没有回答,也没有放开柳文君。
一阵沉默后,男人发出悲伤的哀求声,带着一丝暗哑。
“娘!娘!不要离开我!不要丢下我!”
倏地,玻璃般透亮的泪水,从他的眼角缓缓滑落,湿润了肩头。
‘娘?他这是做梦了,把我当做他的娘了?’
柳文君瞅了一眼萧辰,只见他两只紧闭的双眼早已浸满了泪水。
随即,她伸出小手为他拭去泪光。
似乎被她的举动所安抚,梦魇过后,萧辰又继续沉睡了一会。
可半个时辰后,萧辰竟又开始悲恸地抽泣着,嘴里一直念叨着。
“娘……!娘!你怎么这么狠心!娘……娘!不要丢下我!娘……!”
不知怎的,听着萧辰撕心裂肺地呼喊声,她忽而心头一紧,好像被什么揪着,隐隐作痛。
柳文君已暇理会心中异样的感觉,伸出手轻轻拍打着萧辰的肩膀。
似乎有魔力般,萧辰在柳文君耐心地安抚下,渐渐地安静下来,沉沉睡去。
看着躺在冰冷地板上熟睡的萧辰,柳文君不禁皱了皱眉。
现已是深秋季节,秋风“砰砰砰”地拍打着门窗。
一丝丝风儿从门缝里袭进屋内,“呼~呼~呼”的狂啸着。
天寒气重,萧辰受了重伤。
万一被这寒风侵袭到,孱弱的身体可是会雪上加霜啊!
想到此,柳文君慢慢挣脱开萧辰揽在自己腰间的双手。
随后,把他从地上扶起。
一只胳膊扛着他的手背,另一只手搀扶他的腰。
就这样歪歪斜斜地护着他,把他挪到了床榻上。
把萧辰安置到床上后,柳文君从床边掀起一床薄被给他盖上。
而后,柳文君从沐浴间打来一盆水。
想着先给萧辰清理伤口,之后她才能给萧辰上药。
柳文君渐渐褪去萧辰的衣衫,不到一会功夫,男人精壮的上半身展露在她的眼前。
柳文君的灵魂来自现代,按理说,以前在游泳场、健身房也偶尔看见男人露出上半身锻炼,又不是没见过。
当瞧见萧辰那如同雕塑般,完美的胸肌和腹肌。
她的脸上不知何时已泛起一层绯红,意识到自己滚烫的脸颊。
她连忙把头撇到一边去,拧了拧浸在盆中的帕子。
男人背上纵横交的刀伤刺亮了她的眼。
“那么多伤,应该很痛吧?”
柳文君轻轻地给萧辰擦拭着伤口,而后又用干布帮他擦干。
不一会盆中的清水变成了浑浊的血水。
“这家伙,脸长得怪好看的,没想到,身上却有那么多伤。”
柳文君一边吐槽着,一边往浴室打水、换水,擦拭身子。
这一通忙活下来,她也累着了,缓缓靠在床边,迷蒙着睡去。
这一夜,昏睡中的萧辰不断沉陷在噩梦中。
十年前光隐寺
“娘,为什么你总是偏心哥哥,为什么每次做事的总是我。为什么,你选择把我留在光隐寺,只带哥哥回宫。娘,你不要我了吗?”
“娘,我一个人在这里好害怕!娘!你别走啊!呜哇哇!娘!别离开我呀!我不想一个人待在这里!娘......”
最终,任凭萧辰如何苦苦哀求,他的母亲硬是狠心地离开了。
而他的哥哥亦一并与他的母亲离开了光隐寺。
留下萧辰一人孤零零的留在了光隐寺。
萧辰的母亲本是先皇的皇后。
先皇驾崩之时,奸臣谋权篡位。
为了儿子不被奸人杀害,她设法离开了皇宫。
与两个儿子一同生活在离京城几百里外的江南光隐寺。
萧辰十岁那年,奸臣被诛杀,皇位又重新回到萧家。
作为大成国太子的萧炎,理所当然的继承了帝位。
而萧辰当时才五岁,新帝萧炎继位,皇宫里暗潮汹涌,到处是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之人。
面对危机四伏的局势,萧辰的母亲只能狠心把年幼的他留在光隐寺。
想着某日,待时机成熟再接他回宫。
“萧辰,你娘吩咐过我,让我照顾你长大。从此,你便是光隐寺的俗家弟子,待将来练出一身好本领,你娘就会来接你了。”
“师傅,你说的是真的吗?”萧辰冷冷地看着老师傅,脸上写满了疑惑。
“师傅不会骗你的。走吧!”
说着,老师傅牵起萧辰的小手,住进了光隐寺,这一住便是五年光阴。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萧辰的武学与佛学已有所精进。
每天清晨,他都会朝着皇宫的方向练功。
萧辰的心中时刻都在恳求着,愿早日见到日思夜想的母亲。
每日下午,他便会来到佛堂禅修,一坐便是一下午。
这样的日子对他来说已是寻常。
直到他十岁那年,突然有一天,皇宫那边来了一位公公。
这位公公曾是先皇身边的大总管万福。
当初便是他通过自己的关系,帮助萧辰母子三人逃出宫闱,秘密生活在光隐寺。
万福一手提着繁重的宫服,吃力地地踏着石头阶,来到光影寺的金銮宝殿。
万福气喘吁吁站着,四处张望,到处寻找萧辰的身影。
“万公公?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