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得兵分两路,你和叔父还有周老爷拿着通行令去江岭府,一旦有变,也能迅速给我们传递消息。我和夫君护送铖儿去京城,倘若事败,就将我的图纸送给江岭府杨家,殊死抵抗吧。”沈绪拿出了一套图册,上面记载着几种兵器与阵法。
萧铭铖也将自己藏着的玉佩拿了出来,十分不舍地抚摸了片刻,郑重地交给了马师爷,“铖儿也想活下去,但是铖儿知道如果不去京城,皓月国几百万的百姓都活不下去。这是母妃的遗物,你们到了江岭府,舅舅看到了会明白。”
马师爷翻看了一下图册,十分谨慎地将玉佩和图册一并收在了怀中,“你们千万要活着。”
“你们也是。”宋凛紧紧握着沈绪的手,此去京城,十死生。
“夫君,咱们得和裴知远谈谈这事,看看他会以什么样的立场看待此事。”
几人达成了一致,向着中堂走去。
裴知远依旧悠哉坐在椅子上,见他们陆陆续续进来,慵懒道:“商量好了?”
沈绪直接拿出了那张桑麻纸,夹在手里询问道:“嗯,裴大人,这张纸条,你是从哪里来的?”
“你果然看得懂。”
沈绪直言道:“嗯,看得懂,这是北海国五胡部族的方言古文,略有了解。”
“沈姑娘,你不是凡人啊,”裴知远探究地看向沈绪,细细打量道:“你不像是北海人,是从那里学的这些东西?”
“实不相瞒,我失忆了。”
沈绪微微叹息了一声,道:“我只记得看过这样的书,对于人——我只记得我有个兄长,叫堰,其余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裴知远脸色微变,闷闷道:“那你记不记得自己曾住过的地方?”
沈绪摇了摇头,道:“我只记得自己看过很多书。对了,你是不是见过我,或者见过这种弩?”
“没有。”裴知远回答道:“不过我见过类似的,几年前,有个少年向我们展示过,犬齿鹰勾箭的制造方法也是他教给我们的,那人是焰阳国的使节,好像名叫姜什么来着……哦,叫姜钰!你有印象吗?”
“姜钰?”沈绪努力地想着姜钰这个名字,忽而觉得头隐隐作痛了起来,她捂着头,努力想着,可脑海里除了各种肌肉线条,什么都想不起来。
“秀秀,你很难受吗,想不起来不要想了。”宋凛连忙上前扶住了她。
她捂着头,豆大的汗珠从她额头流下来,她忍痛奋力说着:“姜钰,感觉很熟悉......你能把他的样子,画出来吗?”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长啥样我可没印象。”
裴知远见她十分痛苦地靠在宋凛怀里,干脆岔开了话题,问道:“那张纸条是从两个北海人手里截获的,上面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