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按照沈绪的指示,开始行动了起来。
傅奕和慕容堰一行人就坐上了回南境的航船,开始准备了起来。
裴知远提前给焰阳国皇庭发了访问通告,声称有一笔稳赚的买卖想要与焰阳国的皇帝洽谈。
西岭城则发布了郡主要前往永安城谒见陛下,解释圣旨一事。
没过多久,裴知远便收到了焰阳国皇庭的回信。
林馥雪在裴知远和沈绪的陪同下,梳妆打扮,前往永安城。
对于裴知远的访问,焰阳国皇庭始终保持着十分警惕的态度。
沈绪一行人进了永安城,被安排在了使者暂栖的驿馆中,没过几日,慕容曜在皇宫正式召见了他们。
沈绪和裴知远皆穿正装入了宫,等候皇帝的召见。
此时焰阳国的议政大殿上分了两派,正激烈地讨论着如何处置柳章的问题,以徐御史为首的一干人等,提议直接处死柳章,永绝后患。
而柳相爷一派的群臣,则念及柳章与柳相爷骨肉血亲,要求免其死罪,欲将柳章终身监禁于永安城。
慕容曜坐在殿前,见着争论不下的两拨人,眼皮微抬。
今早听了徐婉蓉的意见,他是想要处死柳章的,可奈何柳氏一族的影响力实在太大,加上柳太后的施压,他不敢贸然下旨。
于是他将皮球提给了江玉楼,“江卿觉得此事该如何决断。”
江玉楼手里拿着笏板,他是个和稀泥的,懒得参与新旧派的争执,谁也不想得罪,于是道:“这柳相爷的大公子,确有其才,杀了可惜。不过,也让咱们焰阳军,损耗了不少兵马粮草,也不可轻罚。”
他的话音刚落,慕容曜正想趁机接话。
却有柳氏一派的刑部尚书站出来力保,细数起了柳相爷如何冒死为陛下夺下西荒大军,如何散尽家财为陛下笼络朝臣。
柳章是柳府唯一的嫡子,若不能保全了性命,那岂不是寒了老臣的心。
柳相爷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柳章是他最为得意的儿子,即便柳相爷嘴上说着与他断绝了父子关系,但心中依是万般不舍。
可儿子犯的可是欺君叛国的重罪,按照焰阳国律法,是要株连九族的。
如今众臣在朝堂僵持不下,全然靠他手中捏着的四十万西荒大军,以及他这个开国功勋与遍布朝野的门生在支持。
他眼神阴鸷地看了一眼江玉楼,仿佛在说,你最好想清楚了再站队。
江玉楼当即领会了柳相爷的意思,他不想与之冲突,但也不想得罪皇帝,东夷城的荣华富贵,既靠柳氏一族的政改,又仰仗慕容曜的庇护,这两人他一个都不想冒犯。
他又看了一眼阴郁着脸的慕容曜,万般不愿当此出头鸟,于是推脱道:“不如等凛儿和帆儿拿下南关,得胜回京后,听听他二人的意见?”
慕容曜心想,叶帆与之有深仇大恨,不如将此难题推给叶帆,也好有人当挡箭牌。于是仅下令了暂时关押柳章,并未给出处理意见。
可柳章关在刑部,岂不是与呆在自己家一样,上面有叔伯亲戚罩着,没人可以动他,更遑论有人能进大理寺的狱中刺杀他。
这让慕容曜心中万分不舒服,却又力不能及。
他的舅父柳相爷一家如今在朝中几乎是一手遮天,六部几乎都是柳氏的门生,国库、兵马、法度全由他一手把控。离了他,焰阳国皇庭都运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