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车已经行进了2个小时了,队友们也肉眼可见地活跃了起来。他们一改上车时僵硬的军姿,开始疏松筋骨,有的还哼着小曲,去查看物资,拿起里面的巧克力就开始给大家分发。
要不是身上的迷彩军装,他们看起来就像是外出踏青的。
副组长陈家和也分给我一块巧克力,示意我放松一点,他说:“这一趟其实算是挺轻松的差事,不用这么拘着,这种护送东西的活我们常干,别紧张。”
我说:“可是来之前宋新华说,这次任务有难度......”
“宋新华就爱吓唬小女生,”陈副队笑着说,“等回来的时候,我再跟你说说宋新华第一次出任务的时候被吓尿裤子的事儿。”
“一切的恐惧都来源于火力不足,”许队也放松了很多,他看向我们的军火背包,“这里面放了我们所有人的武器,子弹也有个好几箱。什么丧尸?就算是僵尸王来了,我们也能给他把脑袋突突下来。”
车里顿时洋溢着快活的空气。
我悬着的心也慢慢放了下来,身边都是身经百战的战士,有他们在,我再也不用经历身边有人死在我面前了。
窗外的景色飞速掠过,看着田野里摇摇晃晃的丧尸,我凑上前问开车的许队:“队长,你有没有接过清缴丧尸,或者是营救难民的任务?”
许队想了一会,说:“之前扩大安全区范围的时候有清剿过,不过我们没接到过营救任务,陈副队你呢?”
陈家和一边吃这巧克力一边歪着头想了一会说:“营救任务的话,在我们出去搜物资的时候碰到被围困的人会顺便营救,要说专门去营救或者清缴的任务,那确实是没接到过,估计是我们的层级不够吧,接不到这种等级的任务。”他问我:“你问这个干嘛?”
我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怪异的感觉,不过也许就像是陈队说的,只是层级不够,能力不到,所以没有实力去接这种高难度任务。
也不知道现在国家清除丧尸的计划进行到哪一步了,还要多久才能恢复到病毒爆发前的世界。我很想念能肆忌惮地走在大马路上的感觉;想念跟姥姥姥爷一起逛早市的感觉;想念自由自在,在沙滩上奔跑的感觉。
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再闻到自由的空气。
我靠在座位上,闭上眼,想象着这是一辆旅游车,我们的目的地是大海边,身后坐着姥姥和姥爷,姥姥开心地看着窗外的景色,手里剥着橘子;姥爷头歪在玻璃上睡着了,车子突然一个小刹车,姥爷的头磕在窗户上,姥姥一边温柔地帮姥爷揉一揉,一边忍不住笑。
就这样想着我睡着了,车子一路平稳地开到临市边缘,开到了接头地点。我们都拿好武器下车,可一下车就被眼前破败的城市景象吓了一大跳,这还是城市吗?
马路中间都长了杂草,大楼破败不堪,有些钢筋水泥都裸露在外,摇摇欲坠的平房,电车、铁轨锈迹斑斑,所有房屋都洞门大开,遍地都是垃圾和玻璃碴子。
很难想象这是经历一年末世的景象。植物代替了人类,成为了城市的主导。爬山虎肆忌惮地爬满一面墙,原本平坦的地面上也裂开缝隙,长出密密麻麻的小草,还开着各种颜色的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