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们开车到别墅区,太阳已经快下山了。
吕一在一众破败的别墅中找到一个,里面已经被他提早布置成了曾经有人住过的样子。外围也放置一圈围栏来阻碍丧尸。
我用弓箭清路,射死了几个在大门前游荡的丧尸,吕一下车开门。我们要在里面稍事休息,等到后半夜,安全区的守卫最松懈的时候,我们再去。
用火折子点着煤油灯,拿出干面包和罐头,我们沉默着草草对付了这一顿饭。这里离安全区虽然还有两个小时的路程,但出于安全考虑我们还是决定不生明火。
吕一把最后一块罐头肉留给我,我终于还是打破了沉默,“黑衣人那群人不会放过你的,尤其是活捉了你,他们会为了逼你说出同伴的位置,把你折磨死。”
吕一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然后开始活动筋骨,好像我说的不是他一样。过了好一会,他才回我说:“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我就能活着出来。”
他背对着我,补充了一句:“我相信你。”
接近午夜了,我站起来,拍拍脸颊让自己清醒一点,对吕一说:“来吧!”
吕一也站了起来,深吸一口气,飞快冲过来,一拳打到我脸上。我嘴角瞬间开裂,流出血丝。
这一拳很快,也狠,我们都知道,如果这场戏做的不够真,我要吃的苦比这要严重的多。但我也知道,吕一的拳头避开了我的颧骨,只是痕迹吓人,实际没有多大的伤害。
我也不甘示弱,往他肚子上揍了好几拳,还在他脖子上留下指甲抓挠的血痕。
不大一会功夫,我们两个气喘吁吁,身上都挂了彩。
我们相视一笑。
我用绳子把吕一绑了起来,粗鲁地把他推进车斗,然后跳进驾驶室,向安全区的方向开去。
两个小时后,熟悉的厂房建筑出现在眼前。几乎同时,一个小红点瞄准了我心脏的位置。
我慢慢开车靠近,身上的小红点从1个变成3个。快到门口的时候,我举起双手,慢慢从驾驶室下来,到后面揪着吕一的衣领,把他拖到地上,然后双手抱头站在一边。不多一会,有几个人从安全区出来,走在最前面的是林立。
林立一脸不可置信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吕一,赶忙吩咐后面的人把吕一押进去。旁边的宋新华看到我脸上的伤,想要找个卫生队的护士帮我看一下,但遭到林立的拒绝。
林立低声说:“在我问她之前,她不能跟任何人接触。”
宋新华带我到休息室,一句话没说就出去了。没一会林立敲门进来,给我一个冰袋,一杯热水,轻声问我,“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我狠狠地瞪着林队,说:“我去完成你布置的运送疫苗的任务,本来一切都很顺利的,结果到了庇护屋,就被吕一那帮人绑了,危机还没解除,又来了一队黑衣人,他们上来就把我们全队给杀了。他们的榴弹枪射爆了服务区,把我压个半死。吕一他们为了得到疫苗的密码,把我抓到他们基地,逼我说出密码,我骗了他们,疫苗箱锁住了。后面我趁他们松懈的时候逃了,还把他们头子吕一绑了回来。就是这么个情况。”
“到我问你了,”我踩在林立坐的椅子上,用手攥紧他的领口问,“我们运送疫苗的时间、地点坐标,吕一的人是怎么知道的?那些黑衣人是怎么知道的?那些黑衣人,把我们所有人都杀了,他们是什么情况?”问到最后,我几乎是吼出来的,看向林立的脸上都是泪水。
林立别过脸不看我,压抑着的声音也夹杂着哽咽,他努力平复着声音说:“这些是上峰的安排,不需要给你交代。”
“呵,”我冷笑着,“是不用给我交代,但你要给他们一个交代。”我从怀里掏出11个军牌,一张一张铺平放在林立面前。
看着桌子上一个个熟悉的名字,这些人都曾跟林立一起出生入死,都是他可以信任到把自己后背交给他们的人,现在只剩下一张冰冷的军牌。林立紧握着的手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