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这位水公子真是侠义心肠,在下自愧不如。只是世道常,如果只是一味地乐善好施,而不对世人的迷途知返加以规劝,你说这是善义之举还是护恶之源呢?”梅道礼的一番话让水公子面露愠色。
这句让水公子的善义之举变了质,好端端的扯上了护恶的罪名,这搁谁都难以忍受。只是水公子家教比较好,不愿为自己的名声而起是非。
而水公子身旁的男子正欲拔剑出鞘,见自己人受辱,他必须讨回公道。
梅道礼并不想惹事生非,只是特别看不惯这些有钱人为所欲为的样子,才语出不逊,目的就是想给他一个教训,同时也是想告诉他,对于这种作奸犯科之事不可放纵姑息。
当然,梅道礼也有掺杂其它感情色彩的成分在里面,否则他莫名背负这“淫贼”的罪名岂不太冤了。
水公子摆手制止了身旁之人的行为。他并非怕惹事生非,而是这里已离县城不远,水家家主原是朝中重臣,现已迁于此处颐养天年,虽然不过问朝中之事,可话语权还是有的。
更何况水家门风中正,家教甚严,这也导致他并不想在家门口多生事端。
“尊驾此话未免过于偏激,在下只是愿为失主付酒钱,何以被冠上护恶之名,难道为有困难之处的人慷慨解囊,就会被阁下认为我是在助长他人不劳而获。难道在下不愿深究他人钱银被盗之事,就成了破坏这世道安乐和谐的罪魁祸首了?”
水公子这番话,掷地有声,不禁也让梅道礼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梅道礼为了教训一下水公子这种有钱的公子哥,才将话语的重心放在了善恶忠奸的辨识上,现在水公子一番辩驳自是让他退可退。
另外,梅道礼适才那番话将水公子的举动升华到世间道义上,而水公子疑是把自身的决择与受授之人的品行分开来说,让人明白主观之意与客观之意的差距还是存在的。
“水公子,在下并非那个意思,在下和孙掌柜都觉得此事理当解决。让失主的钱财能失而复得,让行窃之人再侥幸心理,这样才能让其明白,作奸犯科之事不可行,伤天害理之事不可为。”
梅道理本就意与水公子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于是扯上了孙掌柜。
孙二娘也是个明白人,她知道梅道礼和水公子两人都说得在理,如若再此争议下去,也不知何时是个头。
于是,孙二娘再次问梅道礼:“依公子之意,此事当如何是好?”
孙二娘在江湖上混了这么久,她自是知道梅道礼心中已有对策,否则他也不会再次说出那番话来证明自己的观点。
对策已有,那是否可行还未知,自然是不可轻易出头。所以,孙二娘才问梅道礼。
梅道礼微微一笑,不再理会那水公子,于是将手上的玉箫插入腰间,拍了一下双手,笑道:“在下不才,前几年在山中和一老道学艺,可以与天上的神仙交流。众所周知,世间万物皆有其神管理,比如大门就有门神,土地就有土地神,河里就有河神,那么银子就有财神在。只要大家把自己的银子放在自己的面前,我就可以跟他聊聊,这样就知道是谁偷了这位大哥的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