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位身穿青色布衣的中年男子,八字胡须,正挤在众多赌客之中,他挤到赌桌面前,将手中最后一绽银子放到“大”字上面去。
中年男子旁边的瘦猴似的男人则对着他说道:“老田,都连开六把小了,你怎么还敢把银子押大?”
老田刚红着眼说:“就是因为连开六把小了,我赌这次一定是开大。”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要开啦。”庄家再一次吆喝道。
瘦猴男子急忙把手中的银子押小,然后对着骰盒拼命地喊:“小、小、小。”
然后老田却跟他唱反调,嘴里大声叫道:“大、大、大。”
庄家看到没有人下注后,缓缓地把骰盒打开,高声大喊一句:“二二三,小。”
老田懊恼地敲着自己的脑门,而其身边的瘦猴男子则是眉开眼笑,摸着庄家赔过来的银子心里乐开了花,幸灾乐祸地说:“老田,谁让你不听我的话了。”
老田心里悔恨不已,月奉已被自己输光了,这个回家怎么跟老婆交待呀。难道这摸死尸的手就真的这么臭吗?
老田是同安县衙门的仵作,这份工作已做了十年有余,经验技术都尚可,只是染上了好赌的恶习,每每有钱,都要去赌坊玩几把,自然是输多赢少了。
然而这次,手气太背,所有月奉已输得一文不剩。
“你这臭手,怎么这么背,你这让我回去如何跟家里的母老虎交待呢?”
老田狠狠地打了一下自己的手背,把这次输钱的责任都推到了手上,好像跟他自己没关系似的,至少老田现在是这么想的,输钱那是因为手太背了,跟其它身体部位是没关系的。
老田现在脑海里都在盘算着如何搞到银子,先应付家里那婆娘再说。借吧,所有亲戚朋友都借过了,前债未还,谁还愿意再借给他哟?偷吧,以王大人的智慧与王捕头的能力,估计银子未花完,自己便已锒铛入狱了,不可。那抢呢,更是死路一条。
思来想去,毫办法。这里,他脑海突然灵光一闪,有一个东西可以换钱。
于是他快速地走回衙门去,在衙门里内院里,老田边走边思考着,不小心,一个扫把扫到了他的脚下。
抬眼一看,又是那触霉头的老李头正在扫地。
老李头,驼着背,脚一拐一拐地吃力地扫着地,这活他早已习惯了。
“老李头,你能不能注意点,扫个地都能扫到我。”
老田心里有气,自然火冒三丈,冲着老李头就是劈头盖脸地一阵斥责。
老李头委屈地看着老田,一个劲地鞠躬道歉,这种事情他早已麻木了,反正不管有理没理,他都如此。正因为如此,有些时候衙门里的人有气就直接撒在老李头身上。
久而久之,大家都习以为常了,而老李头也就麻木了。当然,这一切只有王大人夫妇和王捕头不知情,否则,以王有寿王大人的秉性,自然不会容忍这种欺善怕恶的行为在他的眼皮底下。
老田快速地走进殓尸房,然后又慌慌张张地快速走了出来,神情有些异常。
而此时,老田的夫人张翠花正在家里与情夫林二苟翻云覆雨,好不快活。
这张翠花为何要给老田戴绿帽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