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指着前面那个疯癫的男子说:“他就是我跟你说的大傻个,我的好朋友。”
梅道礼俯下身来,端视着眼前让人怜悯的小男孩,别人的小孩子在他这个年纪正是衣食忧的,而他却要为每一顿吃的而发愁。
“你有带你的好朋友去吃面吗?”
梅道礼关心地问着眼前的小乞丐,他希望眼前这个瘦小的孩子有听他的话去吃面,而不是将他的银子藏起来不舍得用。
“有的!”小乞丐高兴地点点头,而后脸上又露出难为情的表情,扭捏地说:“只是,常常舍不得吃,喏,您给的银子还剩很多,我都好好保存起来了。”
说完,小乞丐而从身上掏出一包脏脏的东西,用黑黑而纤瘦的小手打开,里面则是少许碎银子。
梅道礼鼻子一酸,只手抚摸着小乞丐的脏乱的头,眼里有些湿润,他突然想起自己的身世,还有噩梦中的那个人。如果不是他,现在的梅道礼也会是一个拥有父母疼爱的人,只可惜,天人永隔,这种“子欲养而亲不在”的感受,又能与何人诉说?
“你还是带着你的好朋友去吃点东西,不要饿着自己。”
梅道礼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关心地说道,而后担心小乞丐不舍得花钱,于是又补了句:“如果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银子花完了,也可以来找我的。”
王恩对梅道礼的举动很是感动,一个初来乍到的外地人,可以如果对一个陌生人,至少情义这一块是可辩驳的,即使本地人这么多,天天都能见到这个小乞丐,那又有多少人能像梅道礼一样,对他关怀倍至呢?
没有,包括他自己,至少王恩是这么认为的。
“小乞丐,以后你也可以来找我。”王恩拍了拍胸膛,那是一种男子汉的气息与气度,这一时刻,他觉得自己很有成就感。
梅道礼抬头看了看王恩,两人对视而笑,这一刻,知己相随。
“谢谢恩人与王捕头。”
小乞丐含泪而谢,他躬着瘦小的身子,感动得要在这大街上对眼前两位大恩人磕头谢恩了,只是梅道礼只手扶着他的手臂,不让他跪下。
“小乞丐,你朋友怎么啦?”
梅道礼关心地问道,他这也是在转移小乞丐的注意力,不让他在感恩的问题上担负过多的压力,这本就不是他这小小年纪该承受的东西。
“我也不知道,以前嘛,他也是会如此地喃喃自语,但是从不这么执着地只重复这一句话,我问他,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好像受了什么刺激,该不会是中邪了吧?”
小乞丐转头看着傻大个,忧心忡忡地说起来,脸上总是有一副忧心的神情。
“哦,什么时候的事情?以前也不是这么疯癫的么?”
王恩向小乞丐走近了一步,在他眼里,这个傻大个与之前从二致,而这个小乞丐却说他与之前有所不同,这才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王捕头,应该是前天早上开始他就这个样子了。那天早上我睡醒后,就发现他一个躲在角落,一副害怕的样子,倦在那里瑟瑟发抖。”
小乞丐若有所思地回答,眼前似乎回眏起了当时令他害怕的一幕,因为在他眼里有闪现出一丝丝的恐惧。
“放心,你朋友不会是中邪的,可能是受了什么刺激罢了,相信过一段时间他忘记了,就会好了。”
梅道礼只能这么安慰着眼前的小乞丐,他不想让他的心里负担与压力更多,徒增烦恼罢了,如果真的受了什么刺激那也不是一时半会也解决的问题,也是就是一辈子的心病,心病还是需要心药医,他这么一个小小的孩子又能如何?
小乞丐点点头,他对梅道礼的话,深信不疑。
梅道礼与王恩还有要事要办,不便再多耽搁,于是与小乞丐和他的朋友傻大个告辞,并嘱咐小乞丐要好好照顾他的好朋友,二人这才放心离去。
只留下小乞丐一人呆呆地望着他们二人远去的身影,直到淹没在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