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灵儿听闻,笑而不语,只是摇了摇头。
而一旁的小菊则张口就怼:“你还说没打瞌睡,方才你点头如小鸡啄米般的勤快。”
水月月被小菊这么一说,倒是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哪有,分明是你瞎说,你才小鸡啄米呢,哼!”
小菊也不甘示弱:“你不信,问问我们家小姐便是,看你还抵赖不成。”
这时,万灵儿放下手中的绣布与针线,当起了和事佬。
“好了好了,你们都别吵了,这三更半夜的,打扰了人家睡觉可不好,万一明儿你们王爷追责起来,看我帮不帮你们。”
这么一说,这两个小丫头倒时老实起来,不再拌嘴。而万灵儿心里也明白,这适当的威恐往往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可这两上小丫头依旧不敢去歇息,毕竟自己的主子还未去歇息,哪有作为下人的先跑去歇息了,虽说万灵儿并未将她们当做下人仆役,可万一让王爷知道了,非扒了她们的皮不可。
拗不过她们这两个小丫头,万灵儿也只好作罢。
于是,主仆三人就在屋子里边做女红边闲聊起来。
水月月率先发起了牢骚:“唉,也不知道郡主还有梅大哥他们怎么样了,都快去半个月了,为何还未回来?且不说去了这么久,偏偏连个信也不写一封来。”
这一番抱怨倒是勾起了万灵儿心中的惆怅,她时刻没有在想念她的梅大哥,当然,还有她的表姐水玲珑。
也不知他们一行人现在情况如何?案情可否有进展?归期可定否?
现在的日子对万灵儿而言,绝对是个难熬的日子,每天都重复着那些事情,给王爷和洛伯伯请安,做做女红,就连去街市逛逛也觉得索然味了。
就在出神的那一刻,万灵儿只觉得手指头一疼,乍眼一看,左手食指被针扎到,流血了,她立马将流血的食指放进嘴里吮起来。
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当小菊和水月月发现万灵儿在吮手指时,都关切地问:“怎么了?手扎到了吗?要不要紧?”
万灵儿边吮指头边摇头,这样的事情,对于常做女红的人而言再正常不过了,她也觉得没必要大惊小怪的。
只是这般一来,她也明白,现在她的心绪已乱,已不适合再做女红。
故而,万灵儿将手中的针线与绣布放下,随手又拨了拨一旁的烛火,缓缓起身,来到窗边。她顺手打开了窗户,只觉得一阵冷风迎面而来,却又觉得如此惬意。
小菊与水月月看到万灵儿这般,知道她有心事,也都放下手中的活计来到她的身旁。小菊顺手捎起屏风上的披风,给她披上。
“小姐,天凉,当心身子。”
万灵儿感激地转头看向小菊,微微一笑点点头。
夜色朦胧,那一弯新月在云层中羞瑟地躲了起来。
“待到重阳节时,也不知道郡主和梅大哥他们能不能赶回来过节。”此时的水月月正望着夜空,幽幽而语。
这个话题很沉重,可她们却又不得不面对。
“但愿他们能赶回来吧!”万灵儿双手合十,对着天空虔诚地拜了拜。
于是,三人都渐渐默默不语,这份沉思谁也不愿打破。
唯有万灵儿此刻心里正想起她今天刚读过的一首诗:
明月照高楼,流光正徘徊。上有愁思妇,悲叹有余哀。
借问叹者谁,言是客子妻。君行逾十年,孤妾常独栖。
君若清路尘,妾若浊水泥;浮沉各异势,会合何时谐。
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君怀良不开,贱妾当何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