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仙多么想亲一亲,可又想起水淼淼那日诧异的神情,他不该的,何况水淼淼现在看不见,自己这不就是在趁人之危了吗?
“好好的,别跟羲婆在吵了。”闻人仙轻声哄劝着,揉着水淼淼的头,“好歹人年纪摆在那,别将人气过去了,自己也难受不是吗?”
“知道了。”
闻人仙站起身,深吸了口气大步离开屋子,十分听话的在屋子十丈远的地方站停,一瞬不瞬的盯着房屋。
羲婆不让他用术法,其实也就是在说不能用神识窥。
紧张烦躁的抱住双臂,闻人仙才想起他的配剑未曾带出,哪时候用来压水淼淼的裙边了。
月婵纱太轻,一点动作带过就能飘起来好一阵。
水淼淼当时席地而坐,只需挪动一下鞋袜就露出来了,闻人仙整理不过来,干脆直接就用藏仙剑压住裙子了。
好像是说羲婆她不太喜欢这些东西的,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闻人仙自责的想着,他怎么一件事都做不好,真是用。
闻人仙说自己用,让人听了去,可真就是这个天下最好笑的笑话了。
闻人仙若是用的,那其他人是什么?废物吗!
闻人仙的实力修为一直都是同龄人中的领路者,羡慕嫉妒向往之辈多如牛毛,却始终一人能与之分庭抗礼。
哪怕他后来选择了收敛,也人能动摇他在神魔界的地位,他的实力也是人敢挑衅质疑的。
神魔界看重的不就是这些,而神魔界又早已经不是那个百花齐放的时代,闻人仙的存在就如定海神针一般,背负着最后的光辉。
只到水淼淼这个不守规矩的人出现,不安套路还总是跳级,闻人仙得脱掉一切身上所扛的东西才能追上。
暮然回首便发现自己其实一所有,一是处,没有朋友,没有亲人。
有家人但比陌生人相处还要寡淡,唯有师父,自己却还没能看他最后一眼,自己更不知道该怎么照顾人,怎么对人好,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意,所以他到底该怎么才能守护住水淼淼……
屋内随着闻人仙的离去,逐渐黑了下去,直到伸手不见五指,屋内两人皆噤若寒蝉,谁也未曾先开口。
水淼淼看不见羲婆在那,反正就瞪着,死死瞪着,撑着桌案,直挺着身子,试图以为自己很有气势,又顿觉自己这些举动实为愚蠢。
论羲婆知道些什么,她都没有证据,何况这一切不是自己求来的更不是自己想要的。
微抿唇角,水淼淼恢复从容坐下身来,“刚才多有失礼,还请羲婆见谅。”
黑袍之下的羲婆面露一丝丝惊讶,似没想到她能冷静下来,这与她预计的有些差别,但伤大雅。
“但我并不认为我有。”水淼淼道歉不过只是因为闻人仙让自己敬长辈,“是羲婆你先妄下雌黄的,旁的医师好歹都会先诊脉后在说自己的决断,不像羲婆你这般,还是说只要在医前面多加一个巫字就可信口开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