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会过被人追杀的徐恒,听到董天阔的话之后,第一反应,便是警惕。
双眼紧紧盯着董天阔,然后问道:“董兄也不问问我的来历,便留我在此处了?”
董天阔微微一笑,对徐恒说道:“如果徐兄弟想说,自然会告知我的,我又何必强求呢。”
徐恒一愣,却也笑了,他感觉自己开始有点喜欢眼前这个开赌坊的中年人了。
“那你有为何要留我呢?”
“眼缘,我不知道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的。”
徐恒听了对方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一软,然后对董天阔拱手一礼,郑重地说道:“在下徐恒,愿为东家效犬马之劳。”
董天阔哈哈一笑,然后便出了房间。
“徐兄弟,你就安心的在这里住吧,你的那些仇家,我已经帮你料理好了。”
于是,从那天起,银钩赌坊里便少了一个被人追杀的徐恒,而多了一个管事的徐恒了。
徐恒端起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对天宝接着说道:“后来我才知道,咱们东家那天说的那句帮我料理好了,是什么意思。我在银钩赌坊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天里,仇家也找了过来,他们胁迫东家让他把我交出来,但是东家却带着赌坊的人,将他们杀了回去。”
徐恒晃了晃桌子上的酒壶,发现没有酒了,便想要喊酒馆的小二继续上酒,却被天宝拦了下来,说:“叔,不要再喝了,过会儿咱们还要会赌坊呢。”
徐恒迷离的双眼看着天宝,然后呵呵一笑,说:“回什么赌坊,赌坊都快不是咱们的了,咱们就快没有家了。”
天宝虽然年少,但是却明白徐恒说这话的意思,自从前些天那两个人出现在赌坊之后,徐恒虽然依旧和往常一样,但是天宝知道,徐恒一直都不喜欢那两个“外来人”。毕竟在把赌坊看成家的徐恒看来,那两个人出现在赌坊的目的便是要夺走自己生活的地方。
“叔,你喝多了,咱们回赌坊吧。”
徐恒这时候突然安静了,这份安静,让一旁的天宝有些不适应,便弱弱地问道:“叔,怎么了?”
“天宝,你还记得当时我是怎么把你带到银钩赌坊的吗?”
“当然记得,三年前,我还是个小乞丐的时候,遇到了徐叔,”天宝对徐叔笑了笑,似乎想起了当年的很多事情,“徐叔你心好,见我可怜,便把当时快要饿死的我,带回了赌坊,然后才有了今天的我。”
徐恒欣慰地笑了笑,天宝不知道的是,徐恒当时救他,完全是一时兴起,那天自己见到一个小叫花子,在赌坊门前,不停地向进出赌坊的赌徒们乞讨着。
乞讨这件事,应该是一个很深奥的学问,有时候一个正确的乞讨地点,可以让乞讨者获得多于平时几倍的收入。
显然当时的天宝,便深谙此道。
赢了钱的赌徒,心情好了,便会出手大方的给他点赏钱,刚进门的赌徒,为了讨个吉利,也会给他点赏钱,唯一不好的便是那些输了钱的赌徒,如果这时候再避之不及的话,自然便会遭受到无妄之灾。
那天可能是天宝走了背运,撞上了一个同样在赌坊里走了背运的赌徒,于是就在天宝在角落里承受着对方狂风暴雨般的拳头的时候,却被出来透透气的徐恒看到了,那天徐恒心情不错,便顺手教训了一下那个人,然后再顺手便把天宝留在了赌坊,于是赌坊里便又多出了一个,整日跟在徐恒身后的叫做天宝的少年。
“我的命是东家救的,对不对?”徐恒郑重其事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