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才今天像往常一样,在辰时起来,然后洗漱,吃饭,安排了驿站仅有的两个杂役打扫一下院子,便悠哉悠哉地坐在房间里喝着茶水,哼着曲儿。
这里是驿站,驿站的驿丞便是李茂才,因为驿站离京都府不过才二十里,一般人很少会选择在这里住下,而都是多走几步进了京都府,再好好歇息一番,毕竟那里吃喝玩乐应有尽有,总比得上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苦驿站要强的多。
所以这个驿站很是冷清,冷清到有时候李茂才都不会觉得这里会是个驿站。
驿站里算上李茂才只有三个人,一个驿丞,两个杂役,嗯,如果要是算会喘气的话,后院里还有一头被养的十分懒散的驴子应该也算上一个。
“大人,那后院的驴子又开始叫了。”
李茂才有些不耐烦地对那个过来打报告的杂役说道“这死驴子,又不是春天,它瞎叫哪门子呀,是不是没喂它草料呀”
“哎哟,我的驿丞大人呀,我们怎么敢亏了那位爷呀,就算我们不吃饭也得给他们吃呀。”
因为驿站里没有人来,凭着京都府那里发下来的那点俸银给本不够几人吃喝的,于是这头驴便成了驿站里这几人的额外收入来源,平时有人拉个货,赶个路,送个人什么的,都靠这头驴,倒也是可以弄些小钱,虽然不多,但是物尽其用,总比得上没有的好。
用李茂才的话来说,“这头驴子现在可以给咱们赚些银钱,等到他老了,干不动,还能给他卖了,要是哪天咱们真的是穷的吃不上饭了,这不是还有它给咱们保着嘛。”
于是这头懒散的驴子便被以备用口粮的身份养在了驿站的后院里。
“大人,大人,你快去看看吧”另一名杂役也跑了过来,气还没有喘匀,便向着李茂才断断续续地喊道。
“娘嘞,今天这犟驴怎么了,是要造反不成”李茂才被烦的不轻,然后骂骂咧咧地拽着两个杂役向后院驴棚那里去了。
三人来到后院,便看到那只驴子不知道收了什么刺激,不停地在那里叫
着。
李茂才咧了咧嘴,然后露出一副痛苦的样子,“娘嘞,你这祖宗今天这是怎么了平时让你叫你不叫,现在到好,怎么还叫个没完了。”
就在李茂才还为驴大爷为什么一直叫唤而发愁的时候,楚子瞻一行人也来到了驿站前。
众人停下,楚子瞻撩开车帘探出头去,看着眼前有些荒凉的驿站,嘴中啧啧道“我记得当年来这里的时候没有这么荒凉呀。”
“大人”商洛言同样看着眼前的驿站,同样是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这里真的有人吗会不会被军部撤了”
驿站本身便是军部所属,前几年因为商队盛行,所以驿站的作用便小了很多,也是因为如此,军部便在那年撤了许多驿站的据点,而眼前这驿站的荒凉度,也难怪商洛言不会往那方面去想。
楚子瞻也是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说道“这里因为在京都府周边,所以不在军部的管辖范围,所以那次撤销驿站据点的行动,并没有波及到这里。”
“这么说这里还是有人在当值的”
“嗯,”楚子瞻点了点头,然后对商洛言说道,“去叫门吧,注意隐藏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