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伯雄听到这里,放下手中的朱砂笔,看了一眼侯四正,目光突然变得冷咧,如同万年寒窟,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你是说这事儿是我让人做的?”楚伯雄突然问道。
侯四正听到这话,心中大荒,忙不迭地跪了下来,口中说道:“老奴不敢,老奴不敢。”
“那你为何和我说这些?”楚伯雄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侯四正,冷声问道。
“老奴只是听说周大人被杀,心中感到惋惜,所以想和陛下说一声。”侯四正的声音瑟瑟发抖,生怕自己哪句话说错了,惹恼了眼前这人。
“我知道子涯欣赏周奎,也知道他拉拢周奎,我并没有阻止,只是周奎不该暗地里与子瞻有联系,我让他辞官回乡,已经算是仁慈。”
侯四正不知道为什么楚伯雄会没来由地说这些,但是既然陛下已经说了,作为奴才的便只能听着,当然侯四正是跪着听的,直到现在他连头都没有敢抬起来,只怕是看到那双让人如同掉入冰窟里的眸子。
楚伯雄话锋一转,倒是改了之前泠冽的气息,说道:“不过没想到周奎竟然遇到了劫匪,倒是让人有些惋惜,派人好生安葬周奎,同时派人去他老家,好生抚恤。”
“老奴领命。”侯四正叩首,接着这道似乎没什么作用的旨意。
这算是什么结果,只说是抚恤家人,好生安葬,对于路遇的那伙劫匪的事情根本没有提起,明眼人都知道这里肯定是有说法的。
“子瞻那里有什么情况吗?”楚伯雄再次拿起桌子上的朱砂笔,认真地批改着桌案上的奏折,同时向侯四正问道。
“大皇子最近身体抱恙,听说一直在家闭门谢客,就是前几日太子殿下也去看了大皇子,倒是进了府里,听说呆了好一阵子才出来的,是大皇子的老管家,吴伯送出来的,不过昨儿个好像遇到了刺客,大皇子又被刺伤了,现在这事儿外面闹的也挺大的,听说那个刺客是邓岳还有······”侯四正不敢往下说,只怕自己
说了陛下不愿意听。
“还有一个是祁家庄的那个小子吧。”楚伯雄将侯四正不敢说的话说了出来。
“正是,现在他们两人已经上了通缉令了,大皇子这回真的是伤了元气,已经谢绝了好多去探望他的人了。”
楚伯雄不置可否地看了一眼侯四正,然后说道:“伤了元气?在家养伤?我怎么听说大皇子昨夜出了一趟城呀。”
侯四正装作疑惑,似乎第一次听说这事儿一般,然后说道:“这个老奴倒是没有听说。”
“哼,这个逆子,真当我这个做老子的不知道他最近在做什么吗?”楚伯雄虽然嘴上说着狠话,但是手中批改奏折的动作依旧不改,“真是好手段呀,把白凤堂都弄到了手里,还让邓岳栽了跟头,啧啧,以前真是小瞧他了。”
说完之后,楚伯雄竟然笑了起来,似乎很是高兴一般,然后说道:“都说子瞻像我,哈哈哈,果然如此,果然如此呀!”
听到这句话,侯四正整个身子一哆嗦,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儿呀,或者说楚伯雄的这句话可大可小,往小了说,只是随口一说而已,要是往大了说,那可是有换太子的嫌疑呀。
这时候外面候着的小太监传话,说是十二大人请求进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