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天边的微光,岳方兴一边攀爬,一边口中念叨道。
作为前世身患绝症的人,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够带着记忆重生,更没有想到自己竟转生到笑傲江湖世界。尤其是想到自己这一世的父亲就是大名鼎鼎的“伪君子”岳不群,岳方兴更是心中纠结,不知如何是好。
“伪君子,伪君子……”
“我这一世的父亲,真的是个伪君子吗?”
心情有些低落,岳方兴好不容易爬上了朝阳台,却没有多少独自观看朝阳日出的喜悦。作为岳不群的儿子,岳方兴想到笑傲江湖中岳不群的所作所为,再想到这三年来岳不群对自己的关爱,就不知如何是好。
“为何你不是真君子呢?”
“那样我就不用纠结了!”
心中胡乱想着,岳方兴陡见朝阳升起,顿时云破天开,东方送晓,一线晨曦由灰暗变为淡黄,又由淡黄变作桔红,继而整个东方显现出五彩云朵,或成块、或变条,或折皱层层,赤紫交辉,瞬息万变,目不暇接。
“朝阳日出,不愧为华山奇景!”
岳方兴口中赞叹,只见东方彩云变幻,有时像野马奔驰,有时如金龙独特狂舞,有时似群凤翔飞,有时若孔雀开屏……一时若有所悟:
“彩云易散,人心易变。”
“岳不群不是天生的君子,又怎么可能是天生的‘伪君子’呢?”
“只要善加引导,就不信他会走上老路!”
陡然想通此处,岳方兴只觉头脑一阵清明,看看漫天的云霞、天上的阳光,只觉得比方才更加美好,一颗心也活了过来,有了些少年人的朝气。自此,岳方兴才可以说接受了这一世的身份,心中再无障碍。
“弟弟,弟弟,你站那么高干什么?”
“娘亲一直在找你,爹爹也从山下回来了!”
正当岳方兴思绪纷飞的时候,远处传来岳灵珊清脆的喊叫声。却是岳不群从山下回来,岳灵珊担心弟弟不在受到责罚,独自前来寻他。
听到岳灵珊的声音,岳方兴惊醒过来,抬头一看,只见太阳已升得老高,已经接近正午了,急忙喊道:“我在这里,这就下去。”
刚刚放下心理障碍,岳方兴不但接受了岳灵珊的姐姐,还有些急于见到父母了。匆匆下了朝阳台,和岳灵珊一起飞奔而下。
到了正气堂,岳方兴见到父亲和母亲正在叙话,旁边还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衣衫褴褛,头发也有些乱,长的瘦瘦的,气喘吁吁满面通红,神情也有些疲累,显然上山时经历了一番磨难。
眼看宁中则怒气冲冲地走上前来,岳方兴一看,急忙扑向岳不群,口中嚷嚷道:“爹爹,你怎么才回来呀!”
岳不群下山数月,见到儿子神态这么亲热,顺手抱进怀里,另一只手抱住后面的岳灵珊。向宁中则道:
“师妹,我下山这些日子,珊儿兴儿没闯什么祸吧?”
宁中则一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怒道:“怎么会没闯祸?珊儿素来胡闹,你是知道的。兴儿今日也不知怎么回事,连吃早饭都没找到,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闻言,岳方兴还未辩解,岳灵珊已经叫嚷道:“我可没有胡闹,是弟弟去朝阳台了!”
岳不群一听,心下有些生气儿女有些胡闹。只是今日他刚刚回山,还有一件喜事要办,因此并未发怒,只是问岳方兴道:
“你去朝阳台做什么?那么高的地方,你年纪小不安全,以后就不要去了,等你长大了再说。”
岳方兴刚刚听到母亲的话,觉得有些不妙,听到父亲的话却放下心来,心里想着今天父亲母亲性子可是颠倒了,平常可是岳不群责备宁中则维护的,口中连连应是,不敢辩解一句。又指向那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儿,转移话题道:
“爹爹,这位大哥哥是谁呀?是新来的师兄吗?”
心中对这个人的身份,已经有所猜测。
宁中则闻言,果然不再追究,狠狠的瞪了岳方兴一眼,道:“你的事儿以后再说!”又看向那个孩子,向岳不群道:
“师兄,这是谁家的孩子?莫不是你新收的弟子?”
那男孩儿听到“这是谁家的孩子”,顿时想到已经死去的家人,眼中泛起泪花。只是他年纪虽小,骨子里却有一股傲气,不愿在人前抹眼泪,只是仰着脸看着岳不群,显得颇为倔强。
见到新收的弟子如此,岳不群很是满意,向宁中则道:
“师妹,这是我在山下新收的弟子。他父母不幸身亡,我看他孤苦伶仃,资质也还不错,就将他带上山来,正好也给珊儿、兴儿做个伴儿。”
“这孩子复姓令狐,单名一个冲字,今年十一岁。你先带他去梳洗一下,三日后是个黄道吉日,我要祭告华山派历代祖师,正式收他入门。”
听到令狐冲父母双亡,宁中则顿时泛起了心中怜爱之心,拉着他的小手,拿出手绢替他擦去眼角泪花,柔声道: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以后就留在华山吧!”
就这样,华山派下一代大弟子令狐冲,自此上了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