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本名李老槐,村子距离大牛的村子很近,这是他第五次被抓去做壮丁,很有经验。
头上绑着白布带的小孩与大牛名字的来历差不多,没有姓,只有名,叫狗子。
大牛出生时,家中有头牛;狗子出生时,稳婆听见了狗叫。
都很质朴。
苏一剑猜想这位老人家,多半是家中有棵老槐树,所以取名李老槐。
队伍在市集停了一天,继续行进。
李老槐已经存了三张大饼,大饼用原狗子脑袋上的白布包住,塞进李老槐的怀里。
人工加热。
李老槐说的不错,过了市集之后,又有新的人被关进牛车,四个人变成十个人。
牛车里已是摩踵擦肩,转身很困难。
人数增加,一天还是两顿饭,每顿饭一壶水两张饼。
水和大饼都是递给牛车尾的人,步步往里传,其余六人都是出自同一村子,分来分去,只剩半张饼分给苏一剑四人。
嘎吱。
咕噜噜。
牛车行进发出嘎吱声,时不时伴随一阵肚子叫的声音,十个人分两张饼,无论如何都吃不饱。
又过了半日,甲士抓了四名壮丁,十人变是十四人。
牛车挤得满满的,身子贴着身子,苏一剑表情有些难受,烈日当头,这么多人挤在一起,牛车中的汗臭味很浓厚。
“苏小子,大牛,饿了吧?”
李老槐把先前存的饼拿出来半张,分给苏一剑和大牛。
大牛直接夺过来,一把塞进嘴里,慢慢嚼。
苏一剑同样大口大口的吃,没了之前的儒雅,很香。
牛车中其余人看过来,双目空洞,喉咙不断做出吞咽的动作。
“那老头,你还私藏了饼?”说话之人浓眉大眼,络腮胡子,眼珠子瞪得溜圆。
其余人也附和道:“饼应该分着吃,人人有份。”
角落里的李老槐闭目养神,没有吭声,狗子害怕的钻进李老槐的怀里,他毕竟年纪小,经历的事也少。
“呸,仗着一个村的了不起?分饼的时候没见给俺们多分一口,还想吃俺们的饼。”大牛仗着自己年轻体壮,唾沫星子四飞,骂了回去。
大牛旁边的人也不是好惹的,身子微微站起:“就要吃你的饼。”
大牛脖子一梗,也躬身站起来:“来呀,你这样的,我能揍三个。”
那人脸凑前来:“来呀,你不打就是狗娘养的。”
碰!
大牛年轻气盛,直接上头了,对着凑上前的脸就是一拳。
“大人,他打人。”
“打人了,大人。”
车内有六人是同乡,被打的这人刚好是六人之一。
被打的这人死死握住大牛的拳头,眼肿了一圈:“大人,就是他打人。”
啪!
一名骑马的甲士挥起鞭子打在牛车上:“都老实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