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凤天歌,老夫人气的咬牙切齿,“说她
是孽种她还不爱听,若不是孽种,怎么就跟讨债似的阴魂不散”
“老夫人,现在不是考虑凤天歌的时候,眼下这种情况,丁酉势必要从您跟雪瑶小姐中间找出个凶手出来”周嬷嬷欲言又止。
“凶手当然不会是老身老身若真想杀凤天歌,当初她生下来的时候直接找人溺死就得了,还用得着费这么大劲下毒么”老夫人理直气壮嚷了两声。
周嬷嬷赶忙过去把窗户关紧,转回身时刻意压低声音,“话是这样说,可老奴觉得雪瑶小姐也是不会认的”
老夫人皱眉,似有深意看向周嬷嬷,“你是怕她那也是个丧门星,早知如此就该早些把她嫁出去”
周嬷嬷私以为自家老主子还是没明白她的意思,既然凶手必然会在她们中间出一个。
那么如何让凤雪瑶认罪才是正道。
但其实,周嬷嬷想多了。
做了一辈子当家主母的老夫人,岂会不明白眼下局势的严峻性。
她没慌,是因为她笃定在这件事上,自己最宠爱的儿子会毫不犹豫把凤雪瑶推出去,保她。
她的炎儿,一定会保她
那可是她宠了一辈子的儿子呢
而此刻,她那个宠了一辈子的儿子,正在书房里冲孙荷香发火。
杯盘碎裂,满地狼藉。
凤炎还想再摔的时候,发现桌上空无一物。
“她还不肯承认”凤炎怒拍桌案。
“老爷你让瑶儿承认什么,毒不是她下的”孙荷香也急了,手指被迸起的碎瓷划伤亦不自知。
凤炎冷笑,“不是她还会是谁”
“谢如萱啊这事儿摆明就是谢如萱干的,谁知道那凤天歌抽什么风偏偏要保谢如萱,反倒把瑶儿给坑了依我看凤天歌就是故意的”
“你闭嘴”凤炎怒极,“谢如萱是笨,可她还没笨到那个份儿上武盟对她来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她巴不得凤天歌再战几场,岂会下毒”
“可是”
“反倒是雪瑶,家书的主意是不是她出的信是不是她送的”凤炎眼含戾气,低声怒吼。
孙荷香隐约也能想到这一层,“老爷,现在都这个节骨眼儿了,是不是瑶儿下毒重要吗重要的是怎么保住咱们瑶儿”
凤炎怒极冷笑,“你的意思是,让我弃母保女”
孙荷香就是这个意思。
“老爷,瑶儿是您自小宠到大的,她要真做错什么也是一时无心,您可万万不能与她一般计较,该救还是得救啊”孙荷香突然泣泪,哭的极为伤心。
凤炎终是忍下怒意,皱眉坐在椅子上。
在母还是女这个问题上凤炎根本没有迟疑过
。
于名声地位,仕途还是前程,他都要救自己的女儿。
凤雪瑶获罪,与他脱不了干系。
老夫人获罪,则未必是他的问题
武院后山,拥剑小筑。
夜倾池在矮桌前坐了一柱香的时间,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对面公孙佩。
就这样,还把公孙佩给盯睡着了。
啪
夜倾池怒极拍案,却不见对面公孙佩有半点反应,依旧阖目的非常自然。
所以说,如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是门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