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梦到兮儿了,那梦跟真的一样,朕与兮儿在御花园的凉亭里对弈”
景帝头痛,以手抚额,“朕执黑子,兮儿执白子,可朕每走一步,兮儿都要不计后果的拦下来,怎么会这样兮儿的棋艺素来温和,于无声无息中见锐利锋芒,断不会这般无绪”
见景帝看过来,姚石俯身,“皇上近日太过劳
累,那只是一场梦而已。”
“可朕为何会做这样的梦”景帝皱眉,“是兮儿想要告诉朕什么”
姚石拱手,“皇上莫多想。”
景帝终是叹了口气,“许是金銮殿的那场大婚,澜儿当众被辱,怎不叫人心疼。”
“佟贵妃素来性子温和,断不会因此事责怪皇上”
姚石感觉到自家主子有些往死角钻,当即刻转了话题,“刚刚慎刑司来报,逍遥王在慎刑司里疯了”
“什么”景帝一瞬间挺起身板,“疯了”
姚石随后将逍遥王这段时间在慎刑司里的一言一行悉数禀报。
自上次容祁到慎刑司看过逍遥王之后,逍遥王
便开始不正常,起初只是把衣服脱下来包裹砖头,然后连同衣服跟砖头一起抱在怀里,哼哼唧唧。
“装的”景帝皱眉。
“起初慎刑司的嬷嬷们也是这样以为,可这几日逍遥王越发过分,整晚整晚不睡觉,嘴里唱着小调,怀里抱着砖头”
拿慎刑司那些嬷嬷们的话说,她们在慎刑司里呆了二十几年,都没见过那么诡异的画面。
景帝沉默片刻,“放他回逍遥王府,再让冯棋给他好好瞧瞧,有病就吃药”
“老奴这就去办。”姚石拱手,退离。
哪怕景帝在凤天歌这件事上做到了一个帝王该有的无情,可对于自己那个同父同母的亲弟弟,他始终狠不下心。
两天的时间,身在局中的人没有一刻歇息,哪
怕是已经失明的凤染修都在管家的搀扶下四处寻找凤余儿的下落。
天底下没有不露风的墙,凤余儿失踪的消息最终传到茗湘阁凤雪瑶的耳朵里。
清晨的阳光洒落在草窝,凤雪瑶呆呆坐在里面,捧着下人送过来的苞米豆,一动不动。
脑子里,不停回响下人们刚刚的对话。
听说没有,眼下整个皇城的人都在找凤姑娘的下落,就是找不着
谁知道呢不过我若是凤姑娘我也得藏起来,总不能叫颖川王真给抓到午门斩首示众
这凤姑娘可得藏好,不然咱们将军怎么办
凤余儿遭难了
凤雪瑶捧着手里的苞米豆,脸上渐渐浮起笑容
。
到最后她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大笑,狂笑
凤余儿你也有今天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笑着笑着就哭了。
捧着那把苞米豆号啕大哭
最终,她止了哭笑,低下头,捡起手里的苞米豆一粒一粒搁进嘴里。
就跟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