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没什么变化,白日里禁地到后院这段也是看不到任何动物活动的迹象,估计确实有防护措施或者什么守山大阵罢,心医意识中禁地防护是严密的,只是他也不知道具体怎样,毕竟之前差不多就是一个宅男。
昕沂当然不会把自身安危寄托在别人处,倒是再次细致的把途经地的标志点,包括地势等环境默记在心,这里好歹算自己目前的大本营了,万一有失手的情况,该如何撤,回到这里后又该如何顺利回到密室都是要留意好的。
朱明章的居所已经映入眼帘,后院在望,武道差距摆着,朱明章肯定提前知晓来人是心医,从房里出来,招呼了一声:“心侄儿,又出来了?昨晚老夫私自出外没找到双儿这丫头,倒是回来后细细查看,似乎双儿丫头过去禁地了,老夫不敢擅自闯我坛禁地,也未见心侄你发信号,故此一直待在房内,再未擅离,老夫罪过。”
“哪里哪里,朱叔客气”,昕沂不敢怠慢,但也不想久留,“这昨晚不是讨论大事嘛,我回去正好碰到双儿,总之她还在密室里,我出来想试试闭关之成效,便先过去议事厅了。”
朱明章听闻少主有事,也未怪罪自己,不再出言挽留,索性就回屋了。
昕沂边走心里边分析,朱明章没有怀疑双儿的意思,也不提一些比较明显的可疑之处,摆明就是懒得过问,只信能发话施令之人,加之自己提出要去议事厅,他也没甚意愿去掺和商议,又没有任何亲传或直属弟子,综合来看,朱明章应该可以排除嫌疑。
朱明章的房间是后院去禁地必经之路的最后一个房间,昕沂辞别朱明章后才能进入自家院子,门主居所占地自然极大,父母与瑶姐不在,双儿又不出现,故此昕沂途经之处难免碰上数个依着正常工序洒扫、整饬房间的仆妇。
昕沂风轻云淡的边走边装凝神思索,而这些洒扫的仆妇看着在后宅职阶很低,碰上自己全是低低头行礼,连少爷都不敢喊,也不知是不是不认识自己,纯粹是看能自由行动就给行礼?
昨日路过后院,心医有指点过自己房间,昕沂边走边估算了下距离与下人出现的频率,觉得可能还会碰多三五个下人,听心医意思,双儿是养来专职陪瑶瑶的,她管后宅纯粹是管理技能技痒吧?想来后院内肯定有服侍母亲、瑶瑶乃至双儿,且职阶高的丫鬟,若是回自己房间,万一被这些后宅有品阶的丫鬟碰见,认识自己,叫声少爷,又得多担心一阵,何苦来?
而且也不能排除自家后宅有眼线的可能,转变要在关键时刻才让人印象深刻,现在自己还是保持对事马虎,对人寡言的形象较好,干脆就不先回房,直接去找长老们刷存在感吧。
昕沂本也是信步而行,不回房转为走向大门去议事厅的路,自我感觉完全没有突兀感。也确实,一路无事,当施施然再次来到议事厅,一眼看到厅内并没有想象中热闹,于长老正在跟郭长老说话,也许是在交接执事工作?
不见其他三位长老,旁边侍候的弟子一边就只有两三个。两位长老应该也有料到昕沂会出现,看到昕沂进来,默契的挥手屏退门下弟子。
郭长老打了个招呼,也不多话,而于长老作为当日执事长老就颇为热情,过来带着昕沂到桌旁坐下,不等昕沂开口问,直接就说道:“哎呀,心侄儿,你可来了,上个时辰蝴蝶剑派已经递上名帖,请求上山,缘由即是救治他们门主。
现在我们医山山门定制倒没有异样,按规矩也是之前商定好的,但是昨晚的事又不太好让他们上来我们中峰就近医治。心侄儿你出来得刚巧,我已晾了他们一个时辰,适才弟子回禀无异常,不像有诈。正跟郭老商量如何处之,若婉拒他们上到中峰议事厅,倒是显得我堂堂医心坛畏首畏尾的,且还伤了同道之谊。”
昕沂需要刷存在感来证明自己的改变,但这不是武道,管理和接人待物等方面不好马上改变之前的性格太多,既然以前自己都不曾管事,只隔一晚就开始指挥两位长老做事略显突兀反而不好。
不过考虑到两位长老言语间的意思也不是请示,那就顺水推舟,大大咧咧的说道:“于老既然认为不像有诈,那就让他们上来吧。想我堂堂医心坛,连个受伤的同道门主都害怕,说出去也不好听。更何况。。。”
“不可!”
昕沂还未说完,身后就有反对声音,回首望去,彭长老正迈步进来议事厅,继续说道:“心侄儿仁者医心,江湖宵小的伎俩太多,不可不防。”
“我坛成名均靠及时救治,如此拖延恐怕不妥啊。”
不出所料,郭长老应该在之前谈话中跟于长老达成了一致意见,看到彭长老反对,也果断提出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