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番试探下来,我估摸着筱竹公主应是意图藏拙,却被带入进退失据的境地,虽无凭据,但应无差。
至于藏拙,不外乎图谋家国情仇之事。
筱竹公主未满十五就已定亲,到得及笄出宫接手学院也仅一年有余,有姻亲在身的她自然不敢行差踏错,想来不会有甚私情;宁国更不会自己破坏我们亮金与义盟姻亲平衡,所图若是家事应也是情事,不出意外着落在风雨坛,其未婚夫婿并非长子,估摸图谋风雨坛坛主之位罢。
我亮金本就不忌讳争斗,我们助其一臂之力,他朝其夫婿当上坛主,这可是极佳的同道之谊。
若是仇事,筱竹年岁不大,亦未成亲,仅有可能的仇事只着落在其亡父上。
传闻确实不可信,其父不可能是误入巅峰之战被波及致死,先不论神级功法的威势会不会还能让其尚苟活数月。
需知三皇子最后出行事由乃是祭天,归来自然也是一众宁国手下随行,焉有无意下只波及其一人的功法。
故此若有仇事,肯定亦是事关宁国皇室隐秘,我们无需深究,只需知晓整个无为道,与我医山也不过差相仿佛。
而事关宁国皇室隐秘,筱竹公主若要寻仇,必须掌握足够的话语权,所图唯一的目标不外乎登基女帝。
帝王之位并非无为道最高层,但可算是大管家类型,至少前五乃至前三号人物,也只有到那地位,才会让筱竹明了寻仇目标。
国事上女帝不会外嫁,那筱竹公主要登基肯定就要舍了风雨坛的姻亲,我们助其一臂之力,这可是从龙之功;再加我们在亮金的超然地位,足能弥补筱竹公主登基所缺失的风雨坛这依靠,凭此机缘拉无为道入了亮金联盟亦不是不可能之事,哪怕或许得罪风雨坛,对整个亮金来说更可谓惊天之喜。
故此,无论其所图为何,于我们都无一害而有百利,若真事出意外,以昕哥哥和我之实力,加之深厚亮金背景,宁国何人敢为难?
霜儿只想让昕哥哥能顺心如意,助筱竹公主,其为了自身图谋,自然会替我们,恩,这她最大的助力,替我们遮掩日常行事,挡着诸般窥探,让我们清净修炼。
此事甚合我们的意图,应可为之。
筱竹公主这小姑娘家心智尚可,亦懂取舍。
昕哥哥放心吧,我们实力足够,她只会敬着我们,投我们所好,以图其所图。”
好吧,这么多弯弯道道,这时代果然少年老成,哪怕骨子里还有少女贪玩的心性,各种心机都不能缺,而且还暗示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妥妥的学霸对学渣说随便你出题,我就没有不懂的既视感。
昕沂耳里听着,心里也在反思,从言行中推断对方意图和预测行事其实自己也能做到,最重要的欠缺还是对武功的了解,那就趁着现今条件,找机会先抱霜儿大腿学习吧,未来还有瑶瑶和父亲。
霜儿手脚麻利,而且不说儿时玩伴,近来长期同行,对昕沂的习惯爱好也摸的门清,两人边做边聊,效率还是很高的,估计来到了辰时就大致收拾完毕。
昕沂期间也自己动手将房内一些物事摆放的更为讲究,只是故意将床对着大大的窗几,心里想着这样反正不是自家,风水这虚幻的没必要管,方便提醒自己莫要睡到日上三竿就好。
下来也不理霜儿的小埋怨,絮絮叨叨一番,家长里短的任由欢乐时光倏忽而去。
诸事已决,霜儿望望整洁的房屋,似乎突然想到什么事,迅速飘出门,不多时又飘了回来。对上昕沂问询的目光,侧过身子如变戏法般捣鼓一下,掏出两张烙饼,也不知进屋后何时烘的,还颇有些热度,邀赏般递给昕沂。
昕沂接过后略略看了眼,跟自己当初在密室的样式也差不多,这小丫头倒真真心细。不过,哼哼,为了自己的威武哥哥形象能保持多几天,斋普尔的一些窍门可不能吃她的嘴软了,顾左右而言他道:“我们偏安此处已久,那预备教习切磋是不是也该开始了?”
身世飘零叹孤独,回顾盼相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