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一少两人的划酒令不知算不算觥筹交错,若不算,再加个红袖添酒的妹妹又如何?
烛光映衬着喜庆后的一地鸡毛,皆因主子本就粗犷吧,没有一个下人敢随意入内收拾。而很显然,结局终究还是宁老将军喝赢了。当宁荣晨终于松口应了宁云林的求肯后,宁云林立刻瘫在酒桌上,整一副烂醉如泥的死猪样。
因着未到与沈明伟约定来接的时辰,宁荣晨更不想管眼中的皮猴子,满足的打了好几个哈哈,想着终于惩治了番这小皮猴。恩,然后另一个嘛,既然这个已经惩治了,另一个给个枣子呗。
“潋筱啊,我老宁头是不是宝刀未老啊?”
“九叔祖乃我宁国之屏障、家族之栋梁,自是无往不利。”
“哈哈,哈,我宁家果都是好儿孙。不枉我老宁,呃,呕,呃,不枉我老宁头斩断情丝护犊子。”
“九叔祖,潋筱给你端漱口水,来漱漱口,方才潋筱去门口唤人备了醒酒汤,应是马上便来。”
“哈哈哈,筱,坐着。我没醉,若是要醉,当年便已不再醒来。我这事呐,也不算啥秘闻,多着人知晓呢,不然不得那许多人往我家里塞人?不要,不要,要那些红粉骷髅作甚?没了她们,我老宁,不也一样有着儿孙绕膝?哼哼。呃呕。”
“来,喝口醒酒汤,潋筱懂得不多,只懂但凡九叔祖念着便是好的罢。”
“呃,噗,哈,行了。知道为啥九叔祖定了老宁头这粗鄙的叫法?没别的,就是爱老拧了,那些啥啊,不外乎话本儿里为国误家之事,有啥嘛,还是传颂的大善啊。
潋筱,我告诉你个从没人知晓的啊,别怕,九叔祖不说别的,就说这次,这次,以后,也不知道还有没人听了。”
“啊?啊。。。好,九叔祖但请吩咐!只是,三哥这。。。”
“好啦好啦,没甚要紧,你这三哥啊,就是随了我这拧劲儿,帮着人都弄别扭去。别管他,装的也无妨,真以为需得靠他那舌灿莲花,想多了,呸,九叔祖允了你这事,哎。。。因着她,她便是唤筱儿啊。”
“嘻嘻,这样啊,筱儿会随侍好您的。”
“呵呵,潋筱你个臭丫头,调戏九叔祖呢。筱儿又没,呃,也没啥啦,似乎去了义盟罢,或许苦了些没出头,终归或许依然在哪里,哎,便算在天上,应也是在看着老夫呢。好啦啦,就这些了啊,不说了不说了,不扯那前尘往事了,你个丫头,尽学了你三哥调笑俺。”
“咧咧咧,我不依,九叔祖耍赖,那我不听了我不听了。”
“啊?哈哈哈,好好好,是九叔祖不对,老了,尽想说多些话儿。手别遮耳朵了,说个正事,先给九叔祖个准信,你这进阶,可是你延揽的那长老帮你的?”
“不敢相瞒九叔祖,确是。此番历练,王长老的妹妹还与潋筱千里同行,想来谓之闺中密友亦不为过。”
“行,远的便不说了,九叔祖自个能知道,你大哥三哥他们估摸也会知道,潋筱你是个好运的。九叔祖在闭林那会曾见着你院里的王长老了,想来他亦曾跟你提起过罢?”
“提起过的,想来他们亦是听闻了九叔祖您这等人物,都与三哥一般有着回护潋筱之心,方才觉得可以给潋筱投上些许信心。”
“哈哈,潋筱,相信九叔祖,你是个好运的。那啥葛俊峰,柏敦还是太。。。哎,算了,不扯那么远。
九叔祖告诉你的正事是个小细节。那晚上虹首夫人的一个小动作,初初以为寻常,这几日间略略琢磨,却是有了新的意思。
你可知,那晚上,老夫与王长老可是同时在场的。彼时虹首意图出手惩戒时,可是犹豫了会,九叔祖那会儿亦感觉到捉摸不准的气机,当时只以为是虹首新修个啥玩意,毕竟她岭南气机有些古怪,现今回头看看,必然是虹首先于老夫发觉了那王长老的存在。
王长老经我们查探,又是岭南派岷岭国人士,世人皆知岭南派的气机过于阴私,虹首发觉快不奇怪,他们甚至有何勾结亦不奇怪。”
“这些王长老也告之潋筱了,他们乃太行城之人。”
“恩,别担心,不是忧心潋筱你上当,若有问题,九叔祖亦不会轻易应承的。
虹首与风雨坛的事情倒也不难探知,不外乎是议亲之事。
岭南派与风雨坛同为亮金大派,风雨本更胜一筹,加之虹首仅是长老,哪怕葛俊山折了妻,论婚嫁上属于再娶,不变的他仍是风雨坛大少主。故此虹首独女若能嫁与葛俊山为正妻,仍算是高嫁。
高嫁女要让夫家看重,有个好嫁妆是必不可少,因此估摸虹首此次发难,便是意图借机寻你那未婚夫婿葛俊峰。。。”
“九叔祖,葛俊峰这。。。这是贼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