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秦新鹏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目前还不知道!”
“不知道?”
“对!师父当年说这是一次劫难,无法避免,那就称它为大劫吧!”
大劫?咋一听,还以为要抢东西。
一侧的刘晓辉也是一头雾水,忍不住插嘴:“大劫到底是啥东西?山里能有啥东西啊?”
“小子?还记得咱俩刚进村时,我问你觉得这村子的环境咋样?”老济朝着刘晓辉笑了笑,但却又扭过头问秦新鹏。
“记得啊!”秦新鹏微微点了点头。
“你就不觉得很奇怪?”
“你是说整个方圆几百里内就这一座山?”
“这山不应该存在,而且他的形状很奇怪,就像是一口巨大的棺材。”
还没等秦新鹏回话,红脸老汉和村里的会计喊了一声“大师”,走了过来,俩人的谈话也就戛然而止。
村里会计朝着老济拱了拱身:“济……济大师是吧?麻烦你忙活了一上午,赶紧去吃饭吧!”
说着就拉着老济往村里走。
红脸老汉也朝着秦新鹏他们点点头,意思是一块走呗!
“吃丧”也是农村的一大习俗,其实也是陋习,等他们回到村支部大院,村里的妇女们已经摆了好几桌酒席。
隔壁房间里的街访们已经喝了起来。
秦新鹏哪有心情吃喝,憋着一肚子疑问,朝着老济使了好几次眼色。
也不知道老济是没看明白,还是装糊涂,就是不给个回应,而且还咧着嘴大吃大喝,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
吆喝声,嬉笑声,怒骂声……一直在城市长大的刘晓辉觉得这哪里是办丧事,分明是喜事。甚至比很多婚礼都热闹。
有几个老头还拿着酒杯到老济这桌上敬酒,能看得出,这几个都是村里比较有威望的老人。
“济大师在哪修行啊?”
“大师——周家让抓到鬼抓住了?是……是隔壁村那孩子吧!”
老济似乎很享受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咧嘴笑着一一解释。
气得秦新鹏牙痒痒。
“法医同志你好啊!”就当他准备出去透透气时,余光瞥见有人走到了他身前。
秦新鹏抬起头,就看到是之前在胡国锋大门口说过话的黑脸老汉。
老汉朝他嘿嘿一笑,露出满嘴的黄牙。
“大叔,原来是你啊?”
俩人碰了一下杯,秦新鹏只是抿了一小口,因为他又犯了“厌食症”,一口饭一口酒都咽不下去。
“对啦!哑婆婆呢?”秦新鹏忽然想到了那可怜的老太太。
“昨天就被你们同事带走了,以后应该会住进养老院吧!”老汉自己喝了口酒,摇着头说,“程哥和凤霞被害,就剩下她自己,舌头还被周家人割了,命啊!算是掉进苦水咯!”
听他提到程金金,秦新鹏心里涌起一阵难受的感觉。
至今他也没弄明白,车祸醒来后,自己脑子里咋就多出一段奇怪记忆呢!
在这段记忆里,自己的女朋友也叫程金金,而且和死者长得一模一样,甚至死亡方式和发现尸体的地方也完全一样。
只不过,记忆里的女友是一名刑警。
“说起凤霞,还有件怪事,这事我一直憋着,憋得我难受啊!”
黑脸老汉嘬了一下嘴唇,压低了声音说。
“奥?”秦新鹏其实很不以为然。
“这事有十来年了吧!”老汉停顿了一下,才接着往下说,“那年夏天,雨水特别大,我正在给果园放水,当时距离河边大约三四十米,就看到凤霞提着菜筐去挖野菜,当时村边河里水都满了……”
说到这里老汉忽然停下了,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秦新鹏,然后拿起桌子上的酒倒了大半杯,猛地喝了一口。
“我正想提醒凤霞离河边远点——可……可还没等我开口,她一下子摔进了河里……我赶紧跑过去,她……她人已经不见了。”
看到老汉一脸严肃的样子,秦新鹏觉得他有些夸张,不就是跌倒爬起来的事嘛,人没事就好,再说也不是他推下去的。
“人不是没事嘛!”他随口而出。
“你……你不知道啊!当时河水很深,还很急,凤霞只有十来岁……”
“这又咋啦?”秦新鹏忽然意识到可能这老汉酒量不行,已经喝醉了,这是说的胡话。
“当时我沿着河找了半小时,连个影子也没看到啊!”
老汉越说越激烈,声音颤抖不说,连身体也轻微地哆嗦起来。
秦新鹏心里本来就不痛快,被老汉缠着更加不耐烦了。
“大叔,这都十几年前的事了,后来她不是没啥事嘛?”
老汉又是猛地喝了口酒,双眼瞪得更大了,似乎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小伙子,你……你没明白我的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