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母亲揶揄的眼神,阿渔恼羞成怒,跑去内室找父亲了。
曹廷安正躲在门口偷听,发现女儿的脚步声往这边来了,他脸色大变,连忙推动轮椅挪到一旁。阿渔挑帘进来的时候,曹廷安才挪到茶桌旁,他及时做出要去拿茶壶的姿势。
“爹爹别动,我帮您倒!”
阿渔担心父亲受伤,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曹廷安手顿在半空。
是继续演戏训女儿一顿呢,还是少演一场?
曹廷安忽然想到了他的宝贝外孙女,上次光顾着演戏了,都没有仔细瞅瞅小丫头。
想到这里,曹廷安垂下手臂,默许了女儿的话。
阿渔熟练地帮他倒了碗茶。
曹廷安面无表情地接过茶碗,喝了两口,自己将茶碗放到了旁边的桌子上。
阿渔小心翼翼地打量父亲。
曹廷安斜她一眼,指着对面的椅子道:“坐,傻站着做什么?”
阿渔窃喜,父亲让她坐,就是想让她陪了。
坐好了,阿渔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继续偷看父亲,当曹廷安看过来,阿渔再胆怯地低下头。
没办法,上次父亲的暴躁脾气不但吓坏了阮阮,也吓坏了阮阮胆小的娘亲。
曹廷安看到女儿这副模样,只觉得愧疚。
他咳了咳,主动问女儿:“听说容华长公主被老太君弄残禁足了?”
这件事在京城官宦人家并不是什么秘密,阿渔点点头。
曹廷安笑了:“禁的好,她向来与我不对付,她若好好的,我该担心你了。”
阿渔忙道:“爹爹放心,老太君很喜欢我,我在那边过得很好。”
曹廷安瞧瞧女儿,哼道:“好个屁,你当我眼瞎了,别人家的媳妇生完孩子都要胖两圈,再看你,比没生孩子的时候还瘦。”
阿渔摸摸脸庞,没吭声。
最近她是瘦了,但不是因为在徐家受了委屈,而是因为太心疼父亲,茶饭不思的。
“爹爹也瘦了。”阿渔忽然指了指父亲的脸。
曹廷安一噎。
他能不瘦吗?为了将这场戏演的逼真,他这俩月都没有吃过一顿饱饭,只有瘦了憔悴了,才更像一个废了双腿饱受折磨的人。
“你能跟我比?”曹廷安不服气地道。
阿渔低下头,不敢再顶嘴了。
曹廷安哼了哼,对着门口道:“行了,我有你娘照顾,你不用担心我,回去后好好照顾阮阮,过两天天气好了,你早点抱她过来给我看看。”
阿渔乖乖地嗯了声。
因为时机不对,江氏没留女儿女婿在侯府用饭。
阿渔、徐潜岂会介意这个,心情轻松地告辞了。
上了马车,阿渔轻轻地舒了口气。
徐潜:“放心了?”
阿渔朝他笑。
徐潜好久没看见小妻子露出这种明媚的笑容了,灿烂的像朵花。
“以后不许再随便朝我发脾气。”徐潜捏住她的下巴,低声命令道。
父母安好,阿渔也有心情与她的徐五爷亲近了。
她拉下徐潜的手,然后主动仰头,亲在了他的薄唇上:“嗯,我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