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二柱等人冲过火线后，道路变得宽广许多，先前侦察的正面拦截流寇俱无身影，想是应该跑光了。</p>
不过，两边山上却还有残余之敌，向亲兵们射来了零星的箭矢，打在亲兵身上发出“梆梆”的声音。</p>
可惜流寇用的是粗制的铁箭头，哪里射得穿差不多一厘米厚的板甲？故而亲兵们只用低下头以盔避面即可。</p>
马二柱从两边射来的箭矢密度中得出，这些流寇完全影响不到战局，但考虑到后面京营的战力，觉得还是要顾全大局，别因小事而坏了抚台的大事。</p>
遂下令道：“向两边射击，清理道路。”</p>
须臾间，山道上“啪啪啪”的枪声响成一片。</p>
不停有流寇惨嚎着滚落下山。</p>
如此打了一段时间，戚烨伟匆匆找到马二柱，禀道：“把总，神枢营跟上了。”</p>
话音刚落，神枢营也好像在与他配合，“呜呜呜”的牛角号传入马二柱耳中。</p>
马二柱抬手过顶，叫道：“停！继续前进。”</p>
亲兵们随即收枪，分做两列贴在两边山脚，举起枪戒备山上，脚下缓缓移动，向另一边豁口前进。</p>
如此走了两里，再没遇到过敌人。</p>
然而，当走到喇叭口时，所有人都惊呆了！</p>
只见宽阔的平地上火光雄雄，满地都是奔跑的人群和马群。</p>
不少人还在互相对战，骑兵则高喊着什么，手中的动作却也不慢，刀枪一起一落便带走一条生命。</p>
马二柱咽了口唾沫，自言自语道：“这就是……炸营？”</p>
戚烨伟也半张着嘴巴，含糊道：“也许是……吧。把总，咋办？”</p>
马二柱如梦初醒，哈哈笑道：“怎么办？我们也加进去，打他娘的！”遂转身命令道：“白晓光炮组，十发射击。”</p>
白晓光面有难色道：“马把总，每门炮只剩五枚了，没马我们背不了多少。”</p>
嗯？</p>
毕其功于一役彻底击溃当面流寇，还是留着炮弹细水长流挑重点打击？</p>
两个念头在马二柱脑海中来回翻滚，片刻后，他决定两者结合，狠狠言道：“全部打了！朝人多的地方打！”</p>
“哦，你说了算。”</p>
白晓光传令下去，暗自腹诽道：“都踏马打光了，我们炮组待会用炮筒子砸人吗？”</p>
其实情况根本没有白晓光想的如此糟糕，叶宰重视炮组，每人都给配了一把手枪，哪儿用得着炮筒子。</p>
“咻咻咻……”</p>
二十枚高爆弹像长了眼睛似的，专找帐篷和人多的地方打。</p>
如此一来，流寇方面更是雪上加霜。没烧着的帐篷烧着了，集结起来平乱的部队打没了……</p>
乱上加乱！</p>
而且马二柱的命令下得相当正确，帐篷里面流寇还剩下的指挥系统被彻底打掉，流寇再也组织不起成建制的兵团。两三万人便像无头苍蝇，跑得满山遍野都是。</p>
流寇中也有聪明人，蒙头冲向山这边，期盼上山躲过天上砸下的妖物和自己人的屠杀。</p>
如此便带动了靠近山体的人，形成了一大片乌泱泱的人潮。</p>
马二柱见此后心里一紧，仅用两秒便决定正面硬刚，保住豁口留给后面神枢营冲击的余地，遂命令道：“全体出来，举枪！”</p>
“哗哗哗”</p>
四十只枪对准了跑来的流寇。</p>
马二柱估算着彼此的距离，当差不多两百米时，他大喝道：“开枪！”</p>
随后第一个扣动板机。</p>
亲兵们都是优中选优选出来的，除了有搏击挡刀的训练，枪法也从没落下，二百米内至少十中八九。</p>
刹那间，正面对着豁口的人潮仿佛被狗啃过似的，四十人倒地，又绊倒了后面的人群。</p>
“啪啪啪……”</p>
枪声连绵不绝，汹涌的人潮好似碰上了坚固的堆岸，减速的同时还有相当一部分被打得粉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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