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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积壳在屋里忙不迭给那红脸儿穿着小鞋,门外那家伙,早已火冒三丈。
“小积壳,别装缩头乌龟,我已经听见你在里面说话了,再不出来,我可要点火了。我喊三个数,不见你这个活生生的烂橘子蹦出来,我就尝尝烤橘子的滋味。三,二……”
小屋的木门本来就没关,只是外面篱笆墙的柴扉扣上了。所以那猴子精没数到一,就看见一个着青衣的年轻男子从屋里走出。哪个一向逆来顺受的小积壳,鬼鬼祟祟地躲在那男子后面,没有像往常一样三步并作两步赶来开门,甚至都没正眼往这边瞧上一眼。
“哟,小积壳,长能耐了啊。找到靠山了就这么个臭未干的小子,就想跟我叫板跟我叫板也就罢了。我背后,可是整个界山一脉,甚至是整座广信州都找不着敌手的金爷。金爷他老人家一根手指,就能打一百个我。你确定自己要改正归邪,改换门庭到成成成,本来我还能跟金爷斡旋一二,给你求个的。你既然要自己作死,那我也只好看着金爷点你的天灯了。”
那红脸儿果然人如其名,一张脸红得跟醉了酒一样;还长得尖嘴猴腮,奇丑无比。那一对单眼皮的小眼睛,一直滴溜溜转着,看得出的一肚子谋诡计。看他们人形的样子段,这红脸儿比小积壳能大上两三岁。
那小子虽然一开始咋咋呼呼,叫嚣不已。但任平生一现,后来这一番话,就高明了许多。丝毫不坠自己威风,又没直接得罪对方。关键是,那青衣小子,看不出深浅啊。
金爷的名头虽然好使,但他老人家又不在边,他红脸儿没理由为别人的虚名,白挨一顿拳脚。
没想到小积壳竟理直气壮的站到了前头,双手叉腰,喝道:“红脸儿,我可忍你很久了。自己看清楚是谁在这里。你还好意思拿金爷的名头到处叫嚷。”
红脸儿有点发蒙,谁在这里,跟金爷有条毛的关系啊
但那小积壳居然敢这种语气对他说话,回过神来时,红脸儿便暴跳如雷道:“小积壳,你别给脸不要脸。谁在这里有怎么样就凭这么个毛头小子喂,小子,你到底是谁别说我没提醒你,在金爷的地盘,谁敢强出头,那可都是要点天灯的。”
似乎除了点天灯,红脸儿已经找不出更有威势的言辞。
任平生点点头,淡淡道:“谢谢,我知道了。回头告诉你们家那个小金,小积壳一百年的药王橘,我已经买下了。他想要,得拿出真金白银来跟我买。还得看老子肯不肯卖。不想买,也行,叫他过来打一架,打完谁活着,药王橘归谁;这座药山,也是一样。”
任平生这一番话,如同当头一棒,不但是那红脸儿愣在当场;小积壳更是惊得目瞪口呆。
“什么,你不是金爷”小积壳直愣愣地瞪着任平生。
任平生对他咧了咧嘴,露出一口森森白牙,死皮赖脸道:“我几时说过我是什么金爷。那可都是你自己瞎嚷嚷的。老子才不屑是那什么金爷。”
“东西拿回来。”小积壳顿时腰板直,伸出胖嘟嘟的一只小手,另一手,叉腰更高,理直气壮,“就算我认错了人,你骗我的东西,也就罢了。你这人脑子那么好使,怎么就想不到呢但那可是我要进献金爷的宝贝。到时金爷怪罪下来,你不过是拿着宝贝过了把手瘾,却连小命都要丢了,划算不”
小积壳这边义正辞严一番,还不忘回头往柴扉那边,不断陪着笑脸,极尽谄媚之态道:“红脸儿,你可别着急啊。误会,都是误会,这人手不错,我错以为是金爷本尊驾临寒舍了。这不给金爷赔罪的宝贝,我都准备好了。就是他非要借来过把眼瘾,我这不心一软,就先借他了。我马上给你双手送上。这两样宝贝,可比那一颗药王橘,要值钱多了。你回头跟金爷好好说道说道,拜托了啊。这人刚才说的,都是胡说八道……”
任平生直接打断了小积壳的话头,对门外那家伙恻恻一笑道:“我这人,从来说话算话,不胡说八道。你们那所谓的金爷,是我八百年前的孙子。被老子打怕了,股一撅离家出走的。害老子找了几百年,没想到那痞赖小子,跑这儿作威作福来了。老子这趟出门,就是清理门户来的。”
任平生说话之际,那小积壳背向着柴扉,不断给他使着眼色,想不到这家伙油盐不进,硬是把话说得越发难听起来。
你都把人往死里得罪了,那里还有周旋的余地。小积壳一股坐倒在地,生无可恋,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边嚷道:“红脸儿啊,你也看到了,可不是我小积壳胆敢违抗金爷之命,实在是遇人不淑,交友不慎,上当受骗了啊。现在有人在金爷的地盘上坑蒙拐骗,害得我倾家dàng)产,什么都没了。金爷他老人家,可得替我做主啊。”
任平生径直往前几步,把那形同虚设的柴扉顺手拉开。他倒是有点好奇,就那红脸儿先前的汹汹气势,居然还没一脚把那柴扉踢烂。红脸儿显然是个欺软怕硬的家伙,一见任平生出门,毫不犹豫地往后退出好长一段距离,嘴上丝毫不坠自家脸面:“你想清楚啊,金爷在这一带,可是一根手指就够打两百个小积壳的存在。就算打一百个我,也都不费吹灰之力。你就算比我强些,又能怎样别说我没提醒,到时候,就算我好心求,金爷都未必饶得了你。”
任平生懒得答话,以掌作剑往前一削,前地面顿时如巨大铁犁直线铲去,泥土翻飞,往那红脸儿的立之处,犁出一道鸿沟。鸿沟犁到脚下,红脸儿甚至没来得及闪避,体随那溅的泥土离地飞起,如同断了线的风筝,翻滚着远远跌出数丈。
那翻滚飞去的红脸儿刚要跌落地下,任平生又是大手一挥,一记大耳光搧过去,红脸儿的躯,顿时又横向飞起,咿呀鬼叫着翻滚了十多丈远,这才一股跌落地上,哇哇喊疼。
这下倒好,门外的震天叫喊,那院内的,倒是不哭了,透过篱笆空隙看着那坐地鬼叫的红脸儿,虽然不敢拍手叫好,可脸上的神色,就差没在额头上写个大大的“爽”字了。
“爽不爽。”任平生回头笑道。